傅柏寧揉了揉謝存秋的頭髮,夸道:「好乖,說到做到。」
謝存秋應了聲,微微眯起眼,在被子的遮擋下,他一邊跟傅柏寧聊著,一邊悄摸摸地解開束腹帶,瞬間舒服了不少。
他輕輕安撫著寶寶,坦白道:「戀愛方面我其實也是個新手,我倒是很期待,但一直沒遇到合適的人,從沒喜歡過誰,好在現在有了,也就是說——
「有了一個初戀,我還想跟他走到最後。」
傅柏寧給謝存秋理好頭髮,收回手按在床邊,道:「巧了,我也一樣沒談過,但我跟你不同的一點是根本不期待戀愛,一個人挺好,而且我大概率是要獨身到老的,我現在依舊這樣認為。」
「胡說!」
謝存秋當即反駁道:「對自己多一點信心啊,就像我們之前聊過的理想型,沒遇到的時候想這想那,實際上遇到了之後很多想法都被推翻了,這是一樣的道理,真的遇到了合適的人,你為什麼不談?」
說到這兒他頓了下,把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輕輕點了點傅柏寧按在床邊的手,語氣親昵道:「說不定你已經在談了,就是沒意識到而已。」
傅柏寧反手扣住了謝存秋調皮作亂的手指,道:「或許?不過我真沒覺得。」
謝存秋悶悶地笑起來,感情上這樣遲鈍啊?
對方該不會以為他們一直以來的相處都是朋友或者家人之間的吧?到現在還沒轉過愛彎兒,誰家朋友和戀人是這樣相處的!
但是該說不說,這樣真挺可愛的,他喜歡這點特質,遲鈍點很好,特別好。
不過他沒好把「可愛」兩個字說出來,怕傅柏寧撓他痒痒,被子現在掀開可就露餡了,湯圓兒還沒熟呢,不能現在出鍋。
傅柏寧只看表情就知道謝存秋在想他什麼,可能還是有點出格的那種。
他揉了揉對方的手指,「樂什麼呢?說出來給我聽聽?」
謝存秋輕哼了聲,憋住笑,「以後跟你說,我保證!」
話說到這兒,傅柏寧沒再追問,「成成成,也不急在一時,什麼時候還說,小祖宗說了算。」
謝存秋勾住傅柏寧的手指輕輕晃了下,然後縮回被子裡,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以前連著熬幾天都沒事,現在不行,晚上困得早,白天還要補覺。
怎麼都睡不夠,總覺得累。
他現在是趁著精神好的時候加緊搞定工作,暫時還沒問題。
傅柏寧放低聲音,陪著謝存秋又聊了會兒,對方很快就睡著了,他給人掖了掖被子,又坐了半晌才離開主臥。
他本來想回去,但走到門口又折返了回來,到底是不放心。
雖然沒跟謝存秋一起睡,晚上睡不太好,可離對方近一些,他也能放心。
早上起床後,他先去看了看謝存秋,對方裹在被子裡睡得安然,他心裡跟著踏實下來,很安定,好像天塌下來都問題不大那種。
他一邊做早餐一邊思索著。
昨晚上確實如他所想,沒睡好,睡得不沉、不安穩。
他對謝存秋有依戀,這是不爭的事實,對方跟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樣,如果是這樣熱切真摯的人,是不是真的可以試一試?
因為謝存秋,他已經破例太多次,有了不知道多少次例外,甚至可以這麼說,對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例外,在他面前鋪展開了一條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這感覺非常奇妙。
等他準備好早餐,謝存秋剛巧起床,看著對方晃悠過來,嗯——精神頭不錯,黑眼圈淡了不少,也沒感覺到一點起床氣,看樣子昨晚睡得相當不錯。
謝存秋走進廚房,給了傅柏寧一個擁抱,然後才慢吞吞地坐到了吧檯邊,托著下巴懶洋洋地問道:「好哥哥,你看,我們這樣像不像一家人?」
傅柏寧把早餐擺好,給謝存秋餵了朵西藍花,道:「此言差矣。」
謝存秋咽下這口蔬菜,又咬了口香香軟軟會流心的奶酪吐司,翹了翹腳尖,也沒動腦子想,直接問道:「差哪兒了?」
「不是像,我們已經是了。」
聞言,謝存秋彎起眉眼,他湊過去跟坐在身邊的傅柏寧貼了貼臉頰,夸道:「一大早的就這麼會說話,不愧是我家哥哥,嘴巴好甜,比奶酪還甜好多倍。」
傅柏寧在謝存秋退開後,捏了捏對方的下巴尖。
這樣清透的桃花眼帶著笑意的時候,眼波悠然流轉,直轉到了他的心窩窩裡,就那麼蜷在裡面不出來了。
於是他的心便軟成了一汪桃花水。
他開口的嗓音都更溫和了些,「那晚上帶你去吃魯菜?讓啾啾的嘴巴也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