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們的寶寶。
他們下樓時,余家三人還等在一樓大廳。
餘興泓瞅瞅自己的侄兒,再瞅瞅傅柏寧,視線在兩人相牽的手上停留了十幾秒,心下欣慰,又不免悵然,道:「傅總,今天的事情是我的意思,跟你道個歉,存秋事先並不知情。」
傅柏寧看了眼謝存秋,神情淡定,微微笑道:「您客氣了,沒關係,而且我知道他不會,沒有誤會,您放心。」
餘興泓跟妻子對視一眼,雙雙鬆了口氣。
以前不論,現在的傅柏寧確實氣質沉穩,也有著內斂的鋒芒,跟他們的侄兒站在一處堪稱珠聯璧合,十分相稱。
而站在側邊的余佳霖瞧見了謝存秋頸側的一點痕跡,高領毛衣都沒完全遮蓋住,他忍住了扶額的衝動,總有點不妙的預感。
牙疼,兩排牙都疼!
傅柏寧送謝存秋去公司,目送著對方進電梯後,轉頭就詢問了自己常合作的珠寶設計師,讓對方加緊時間處理之前定製的單子。
回到家,他洗漱完給自己倒了杯香檳,坐在落地窗前的圓桌邊,打開了電腦。
之前他默認會一個人度過一生,遇見謝存秋是個意外,跟對方走到摯友的關係一樣是意外,而現在呢,他已經不想去思考這個意外的等級了。
謝存秋是超脫於一切之外的特例。
他有他的商業版圖要打造,可事業不能取代生活,以後是兩個人了,沒岔子的話,或許幾年後他們會領個證、辦個婚禮?
還有孩子的問題。
如果謝存秋心心念念一定想要個親生的孩子呢?他們倆大男人也鼓搗不出來呀,對方要是退一步接受領養,他呢?能為了所愛之人接納一個小朋友嗎?
他端起酒杯,晃了晃,望向窗外沉靜的夜色,目光溫沉,也閃著愉悅的色澤,不管怎麼說,重新做做人生規劃很有必要。
他的人生,因為謝存秋的到來而越發圓滿。
是他未曾設想、無法設想的那種好。
採訪這天早上,他提前到公寓做了早餐,飯後趁著他收拾廚房的時間,對方去換衣服,只是他等了半晌卻不見人出來。
他疑惑地走進衣帽間,謝存秋正站在落地穿衣鏡前戴胸針,是他之前送的紅寶石。
兩人透過鏡子對視了幾秒鐘,他抬腳走過去,從背後把人摟在懷裡,下巴擱在對方肩頭,拿走了那枚胸針,道:「今天換這個吧。」
說著,他把昨天剛拿到的小東西舉到了懷裡人眼前。
謝存秋有些緊張,他沒敢束太緊,小心翼翼地吸著點腹部。
好在他長的那點肉都在肚子上了,束起來之後並不明顯,哪怕是這樣親密的擁抱,隔著毛衣和西裝外套,不仔細摸也摸不出來異樣,最多是覺得他腰上胖了些。
看著眼前的小東西,他的眸光閃了下,這是枚色澤鮮亮明快的矢車菊藍胸針。
造型很眼熟,傅柏寧今天佩戴的就是同款,只是選用的寶石不同,對方那塊是皇家藍,顏色要更深邃端莊一些。
毫無疑問,這是一對情侶款胸針。
他放下手,眼角略微揚起,「好,那就有勞傅先生了。」
謝存秋的神色高冷且傲然,又帶著隱約撩撥的笑意,傅柏寧愛極了對方這樣的小表情。
喜歡得要命。
他垂下眼,給謝存秋戴上胸針,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滿意道:「這塊寶石我很喜歡,但即便再璀璨,它也不及你三分。」
謝存秋輕輕哼笑了聲,「大清早的,背著我吃糖了?」
傅柏寧不由笑道:「真情實感而已。」
謝存秋喜歡這樣的真情實感。
他握住傅柏寧的手,戳了戳對方袖口那枚皇家藍寶石質地的袖扣,「跟胸針是配套的吧,我今天沒穿襯衣,暫時戴不了,但傅總這麼大度的人,難不成還要昧下送我的東西?」
傅柏寧不由失笑,將另一個小盒子放在謝存秋手裡,「少不了你的,瞧瞧?」
謝存秋打開看了看,跟傅柏寧帶著的那對如出一轍。
他心滿意足地把盒子放到飾品櫃裡,有這個意識就很好,情侶款,要更多更多的情侶款!
他轉身靠在鏡子上,給傅柏寧整理了下衣領上的細微褶皺,接著把手按在對方心口的位置,瞅了眼那枚皇家藍的胸針,慢悠悠地問道:「你確定要這麼戴?人家記者長著眼睛可不是當擺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