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寧本想等吃完早餐再說, 看謝存秋的樣子是不說吃不下飯,他索性跟著放下筷子,道:「我確實有話想問, 存秋,我知道你不是擔心我會做什麼。
「既然不擔心,為什麼要反鎖房門?
「你在防範什麼?」
謝存秋往後靠在椅子上,還是沒想好怎麼解釋,但也稍微鬆了口氣,傅柏寧沒有誤會他, 只是在表達合理的疑惑。
這讓他不太想撒謊了。
可他能怎麼解釋呢?
沉默蔓延, 傅柏寧能看出眼前人的為難,謝存秋不是優柔寡斷的脾性,能讓對方糾結至此的, 到底是什麼事?
半晌,他先一步開口道:「跟你隱瞞我的事情有關,是不是?」
謝存秋垂眼看向腹部,是啊,跟這件事有關,他緩了口氣,抬起眼看向傅柏寧,道:「我是對你有一些隱瞞,昨晚的事情也確實跟這件事有直接關係。」
聽謝存秋親口承認,傅柏寧的心情坦白來說稱不上很好。
沒有誰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斟酌道:「這件事大概跟什麼有關?」
謝存秋眉眼緊皺,好一會兒才道:「不影響我對你的感情,而且你放心,我肯定會告訴你的,原原本本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但不是現在,要再等等。」
傅柏寧沉默了半分鐘,道:「這就是你現在能說的全部?」
「……嗯。」
傅柏寧不再追問了。
真要說的話,他一樣有瞞著謝存秋的事情,不算完全坦誠相待,那就是穿越。
哪怕是最最親密的伴侶,彼此有些小秘密也算正常,該說的時候總會說,不想說,逼問沒有意思。
可真要剖開了說句真心話,除了無傷大雅的小事,他想要完全的坦白,想要彼此之間沒有丁點隱瞞,很多事情有一就有二,數量多了,難免攪成一團亂麻。
他不喜歡這樣。
或許,他可以先坦白自己的來歷?餘下的再看謝存秋的考量,畢竟對方已經明說了早晚會告訴他。
而謝存秋在傅柏寧的沉默里多少有些心慌,抿了抿唇,道:「抱歉,這件事……」
「別道歉,」傅柏寧打斷了謝存秋的話,起身走到對方身邊,單膝蹲跪下來,握住了眼前人的手,抬眼看過去,道,「這話我之前說過,現在再重複一遍。
「我明白你不說一定有你不說的原因,我沒有逼你的意思,等到機會合適再說就好,我確實很想知道,但不急在一時。」
只要謝存秋對他的感情是真的,那為什麼不能等呢,他有足夠的耐心和底氣。
謝存秋有些愣怔,明明傅柏寧的眸光溫潤得勝過上好璞玉,卻看得他心裡一陣燒灼,他咬了咬牙關,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他傾身靠近過去跟傅柏寧貼了貼額頭,「我會原原本本把一切都告訴你的,一定。」
「我知道。」傅柏寧撫著謝存秋的臉頰,給了對方幾個安撫的輕吻,「先吃飯吧。」
「嗯。」
兩人都沒再提起這一茬,吃過早餐,傅柏寧送謝存秋去余家,對方下車前,他又勾著謝啾啾的下巴尖交換了一個親吻。
更多的做不了,多親親也行哇。
謝存秋下車後,堅持要目送傅柏寧離開,直到車子駛離視線,他還站在原地一定沒動。
余佳霖走到發小身邊,不無擔憂地詢問道:「怎麼了?」
謝存秋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想試試看,他想要什麼樣的坦白前提他自己明白,傅柏寧待他怎麼樣他也一清二楚,說不定只是缺少一個契機。
如果沒有,就製造一個。
他等不下去了,這日子一天比一天更難熬,尤其是夜深人靜的夜裡,他無數次想要不顧一切衝到傅柏寧面前坦白所有的事情坦白,去尋求對方的擁抱與安撫。
可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再難受,再渴望,他的驕傲不允許他用一個小生命去謀求、去算計一份愛意。
所以,他想用別的方法再試試。
象徵著團圓的春節對傅柏寧而言沒有太大的意義,到初三就結束了,這中間只跟薛明揚聚了一次,其他亂七八糟的聚會和邀約他一律拒絕了,他不排斥社交,甚至還很享受,但不包括無聊的玩鬧。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