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應該做得更多。」
很好,這是在鑽牛角尖。謝存秋兩隻手費力地把自己肩上那顆腦袋挖出來,捧著對方的臉頰,仔仔細細、認認真真、誠誠懇懇道:「你再這樣我要內疚了。
「真要掰開揉碎了斤斤計較的話,我還剝奪了你們父子互動的機會,我是不是應該愧疚後悔到地心裡去?
「左右我們在一起了,現在我沒事,寶寶也挺好,往事不論,向前走、向前看,你要還耿耿於懷,老公——
「不如過兩年我們再生一個?給你彌補彌補遺憾。」
「不要。」
傅柏寧拒絕得乾脆利落且斬釘截鐵。
他知道謝存秋這是在打趣,但還是嚴肅回絕道:「這些苦頭吃一回就夠夠的了,還有,一個孩子的到來應該是基於愛,而不是為了去彌補誰的遺憾,或者給誰充當工具人、籌碼。
「這話你自己說的,別不認帳。」
謝存秋想了下,類似意思的話自己確實說過。
他用力揉捏了幾下傅柏寧的臉頰,道:「嗯,我說的,我一定做到,孩子的事情我們順其自然,你當次次都能有那晚上的好運氣?想懷孕很難的好嘛!萬里無一。
「我可能是天賦異稟,但你絕對不遑多讓。」
傅柏寧被謝存秋這話逗笑,心裡雖然還是沉甸甸的,可也寬慰許多,就像對方說的,有驚無險,好在一切都過來了。
是該往後看。
他直起身,暫且結束了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早餐已經做好了,去餐廳吃?在臥室也行。」
謝存秋伸出手,「去餐廳吧,我去洗漱,吃完飯你陪我睡個回籠覺,不許碰手機電腦,就睡覺,純睡覺。」
傅柏寧攬著謝存秋的肩膀把人帶起來,又給對方穿好毛茸茸的拖鞋,應道:「好,聽你的。」
兩人吃過早餐,又一個回籠覺睡到中午。
午飯後,傅柏寧摟著謝存秋躺在落地窗邊的躺椅里曬太陽,道:「我們同居吧?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
「好,水到渠成,我沒理由拒絕。」
謝存秋答應得很利落,他清楚傅柏寧這麼說的意思,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對方可能不會這麼快跟他提同居,肯定還是想著多照顧他。
順著愛人的意思來吧,這個勁兒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才能過去。
次日早上,傅柏寧一路把謝存秋送到了辦公室,何旭瞧見兩人直接就呆住了,儘管禮貌又克制地沒有盯著自家老闆使勁瞧,但震驚之情已然溢於言表。
謝存秋對此相當淡定,他今天沒用束腹帶。
準確來說,是以後都不會用了。
昨天晚上傅柏寧收拾東西,一言不發地把他所有的束腹帶都給打包丟掉了,對此他除了心虛就是真誠地表示配合。
傅柏寧對何旭的不知情很滿意。
昨天他問過了,這件事除了醫護,只有叔嬸和余佳霖知道,他倒是有點慶幸和後怕,虧得還有發小能說說、能幫得上忙,不然一個人更難熬。
他跟何旭交代完一些生活上的注意事項後,走到坐在辦公桌邊的謝存秋跟前,跟對方交換了一個臉頰吻,「累了就休息,蛋糕和小餅乾適量吃,下午忙完了我來接你。」
「好。」
謝存秋從善如流地應著,拉住了傅柏寧的手輕按在腹部。
傅柏寧的手僵了一瞬,很快反應了過來這是什麼意思,昨晚上睡覺時給了謝存秋晚安吻還不算,對方非要他也給寶寶一個,說這時候的崽崽都有意識了,不能忽略孩子。
他到底沒捱得住愛人的目光,在對方的腹部留在了一個輕吻,這感覺十分奇妙。
並不讓人討厭。
他收回思緒,緩了口呼吸,看著謝存秋腹部那一抹弧度,小心地摸了摸,道:「寶寶乖乖,下午見。」
聽見這話謝存秋才滿意地彎起眼睛,「走吧,下午見。」
傅柏寧離開謝氏的時候,還有些恍惚,但不妨礙他做該做的事情。
上午他在傅氏,把不能帶回去的工作集中處理了下。
然後聯繫了余佳霖,兩人在醫院碰面,跟對方聊完,他列印了謝存秋的全部檔案資料,又和主任以及主管醫生仔細聊了快兩個小時。
這中間他還跟潘鈺溝通了不少事情,一邊安排人手去別墅收拾東西,一邊去採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