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
無人應答。
江幸又踹了一腳:「別特麼睡了!」
這次踹的挺使勁,秦起終於要醒不醒的睜了一隻眼。
「把眼睛給我睜開!」江幸這次沒抽被子,但還是沒忍住彎腰在秦起肩膀來了兩拳,「哪學的這噁心人動作,你以為你愛豆結算鏡頭呢,還wink。」
秦起其實只是眼睛有些不舒服,很沉很困還有些滾燙。
他有些不好的預感,可能感冒了。
秦起坐起身的過程里不知道牽扯到了哪根神經,頭左側像是抽筋似的跳了幾下。
痛感刺激下他的眼前驀然一黑,秦起抬手機械地揉著太陽穴。
江幸看著他一秒八個動作,腦內靈光乍現。
嘖,這人不會是在演吧?
江幸盯著秦起,目光在他身上檢測了一圈,跳樓連腿都沒摔斷的人會吹點風就站不穩嗎?
答案顯而易見。
一種被欺騙了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江幸無心關注還有多久上課,他只想揍死面前這個戲精。
秦起低著頭沒注意到江幸的神色變化,等他挨過這波頭疼,江幸便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自打失憶醒來,這是秦起第一次距離江幸這麼近。
江幸一條腿撐在沙發上,由於處在上位,視線落在秦起身上時便像是半闔著,嘴唇照舊泛著健康的粉,仔細看下唇唇線的位置還有一顆極小的痣。
秦起視線不受控的停在了江幸唇上,鼻間縈繞著淡淡沐浴露香味,視野逐漸蒙上了一層毛茸茸的濾鏡,呼吸的溫度逐漸攀升。
距離似乎越來越近,秦起保持著半躺半起的姿勢,撐在背後的胳膊肌群拉扯的發酸。
大腦喪失了痛覺神經,只覺得緊繃,緊張到喉結一連滾了三次,甚至逐漸有些喘不上氣。
正在秦起抬起右手準備貼上江幸臉側深吻上去,江幸卻猝然直起了身。
空氣重新流動,隨著江幸動作產生的風狠狠拍在了秦起臉上,把他打了個清醒。
江幸一點也沒耽誤地扭頭離開,進了房間。
就在秦起還沒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時,江幸出來丟給秦起兩個獨立包裝的口罩。
下一秒,秦起便被酒精噴霧完全包圍。
秦起大概懂了,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
江幸終於噴完了,放下酒精噴瓶的同時睨了他一眼,「頭疼?」
「嗯。」
「嗓子疼嗎?」江幸問。
秦起感受了下:「嗯。」
「……」江幸壓著性子繼續問,「想咳嗽嗎?」
秦起本來不想,但被江幸這麼一說,頓時嗓子發癢。
「有點。」
話音剛落,江幸就下了結論:「感冒了。
說單字的時候還像個人,現在蹦出兩個字,聽著跟鴨子似的。」
秦起沉默了,江幸轉頭去電視櫃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了常用藥箱。
按照症狀挑了兩盒藥出來:「按說明吃。」
江幸說完起身去找一次性紙杯給秦起倒水,他只是想快一點,還要趕著去上課。
不過,秦起卻覺得江幸嘴上嫌棄,心裡實則非常心疼。
雖然全身都難受,雖然要吃藥,但是這不妨礙他覺得這藥是甜的。
兩人一來二去耽誤了差不多十分鐘,等到教室時老師已經開始上課了,江幸只得從後門溜進去。
思修老師很隨和,來晚十分鐘並不算什麼大事。
只是江幸一個人也就罷了,今天還有個秦起。
兩個一米八幾的男人一起從後門進來非常有存在感。
尤其這兩人往日裡還是水火難容的關係,如今卻一起出現,在江幸坐下的那刻,他清楚地聽到面前的姑娘說:「嗚嗚,純恨小情侶竟然光明正大同行了。」
江幸:是什么小眾語言嗎?怎麼聽不懂?
第十八章 一筆勾銷局
因為來的太晚,江幸沒好意思看林閒卡在哪,坐下後才發現林閒卡給他占了座位,並且恰好在自己這一排的另一頭。
江幸手機震動了下,是微信消息。
林閒卡:怎麼來這麼晚?
林閒卡:你倆竟然坐一起?!吃驚.jpg
林閒卡:你倆真的要握手言和了?我要見證歷史了?
江幸本想不搭理他,結果林閒卡像是不得到回答不罷休,甚至探出頭盯著江幸。
這一排的人都被林閒卡的視線驚擾到,紛紛扭頭往江幸所在的位置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