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懶得跟他貧,用下巴指了指桌上印著某超市logo的購物袋:「你不是被你媽驅逐了?經濟來源沒給你斷了?」
「斷了。」秦起說,「連寶貝都是偷出來的。」
「哦。」
江幸往陽台看了看。
不知道寶貝是在裝乖巧還是被剛才的大亂鬥嚇到了,此時已經躲進了籠子,看著像是在沉浸式梳毛。
「你那鳥詞彙量挺豐富,你教的?」江幸問。
秦起視線也轉向陽台,看著寶貝,想了半天。
「忘了。」他說,「估計是自學?」
江幸剛燃起來的好奇心被秦起一句話完全澆滅。
他只想確定下寶貝說的話是不是都是秦起教的,如果是那就再次表明秦起早有不軌之心,可以現場定罪,沒想到這人連這都忘得一乾二淨。
兩人都沒再說話,秦起很快把帶來的東西在冰箱裡安置好,繞過茶几準備坐下,被江幸抬腿制止。
「你褲子,」江幸蹙眉,「髒,別坐我沙發。」
秦起:「……你猜為什麼會髒。」
江幸閉上眼耍賴道:「我不猜,沒事兒就趕緊走。」
「對了,也別再帶東西了,我怕哪天在商業街天橋下面看著你要飯。」
秦起垂眼看著他,唇角揚起一抹微小弧度。
江幸自認臉皮薄,這輩子就吃了臉皮薄和心軟的虧,被秦起盯的渾身不自在,直起身抽了幾張紙扔在旁邊。
「墊著坐,別杵著了,跟給我守靈似的,怪瘮人的。」
秦起再次靠臉皮厚達到了暫留的殊榮,撿起抽紙繞了一圈坐到江幸左邊。
?行為詭異。
「你拿駕照了?」
秦起坐下的動作慢了下來:「應該有?沒有不能坐?」
江幸掃了他一眼:「哦,沒什麼,我以為你拿我當車了。」
秦起坐下後才反應過來。
哦,僅有的記憶告訴他考駕照實操時需要先繞車一周。
秦起沒忍住笑了,江幸真的非常有意思。
「能看看你的手嗎?」
江幸猝然收回搭在沙發上的手,一臉警惕:「看屁!我警告你,別挑戰我的底線。」
秦起自知對付江幸說是沒用的,要做什麼得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趕緊做了,不然等他反應過來就晚了。
於是,秦起壓根沒把江幸的警告放在心上,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抓住江幸左手。
在察覺到對方掙扎時,拇指在他掌心處輕輕按壓。
「我!」
要罵的話被江幸咽了下去,針扎似的痛讓他反射性縮手。
江幸掙了兩下,沒掙開,這才想起自己這是只受傷的手。
「別動,」秦起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道攥著江幸的左手,「我看看還有救嗎?」
江幸慢慢放鬆下來,冷哼一聲:「好好看看,為你的傻逼行為贖罪。」
秦起沒反駁,低頭專注看著。
距離越來越近,江幸想不起來秦起是不是近視,只感覺他只要一動手就能甩秦起一巴掌。
但打人不打臉,作為一個文明好公民,他還是可以管好手的。
溫熱的呼吸逐漸包圍了他整個手掌,江幸不適應的蜷縮了下手指。
秦起正好看到一根還沒完全扎進去的,用手嘗試了下,太短了,捏不住。
「等我看看用什麼工具。」
秦起把他的手放下,拿出手機搜索:仙人掌刺扎進掌心內該怎麼辦?
瀏覽器給了一大段解決方案,秦起粗略看完,總結:用鑷子或者膠帶取出,再用碘伏或酒精消毒。
秦起放下手機,起身去翻電視櫃下面的抽屜。
江幸恍然查覺自己的心剛才一直都是緊緊提起的狀態,隨著手被放開的同時,心臟才回歸正常位置。
呼——
他已經擔心被gay擔心到這種程度了?
江幸呼了口氣,抬起手觀察。
其實也還好,沒紮上幾根,不動的時候甚至都沒什麼感覺。
江幸也看到了一根,用指甲掐著往外拔。
不太好選中。
江幸嘗試了三次才確定掐住了那根細刺,一鼓作氣!
嗯……
斷了。
江幸看著手當場愣住,一點能拯救的空間都沒了。
秦起翻完了三個抽屜沒看到鑷子,只有一卷膠帶可以湊合。
「你自己拔了?」秦起重新端起他的手,眉梢微揚,「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