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只得無奈回應:「記得。」
每次回顧差不多十分鐘,結束後開始教新的擊球技巧。
一群人分散站開,從準備姿勢開始學,接著是引拍,當球達到合適高度時揮拍擊球,擊球後隨揮,恢復到準備姿勢。
這種非常規矩的打法對江幸來說是一種限制。
當然他也明白規範動作肯定是有好處的,但問題就是野路子習慣了,每次教學的時候他的姿勢永遠有問題。
果不其然,今天也一樣。
陳洵示範完站在前排看著,抬手指了指江幸:「蹲下去點!站樁呢?」
從上第一節課的時候陳洵就有關注到江幸。
尤其是在學生都在練習反手擊球的時候,他已經殺上勁兒了,跟對面一起練習的同學連連道歉。
陳洵能看出他是有兩把刷子,但上課就怕遇到這種學生,以為自己很會,實際上也就半吊子水平。
於是陳洵替下了那位同學,自己和江幸打了會兒。
確實有點水平,不過夠不上專業,倒也沒覺得自己很會,就是單純剎不住車。
性格比較衝動,容易急躁。
「行了。」陳洵又吹了聲哨子,「拿球上桌。」
眾人一鬨而散,端著小盆去塑料大桶里舀球。
這是第一節課後班裡所有人合資購買的,人均能分到最少十顆球,練習結束後會把所有球重新裝回塑料大桶里。
平時就放在桌球場地後面的角落,上課的時候體委會把桶拖出來。
當然,球是有損耗的,大半個學期下來,已經從滿滿一桶變成半桶了。
江幸用不了那麼多,每次都是手伸進去抓四個出來。
秦起有樣學樣,也跟著抓。
陳洵路過掃了眼,十分不給面子地說:「秦起啊,你這技術還是多拿幾個球吧,不然桌球課得被你上成田徑。」
多損啊!
怕人滿地撿球就直說唄,還田徑。
江幸沒忍住笑了出來,順手給秦起遞了個盆。
陳洵嚯了一聲:「你倆這關係有進步啊。」
江幸立馬收起笑意:「陳老~練球去了。」
「嘿!」陳洵咬了咬牙,「師被你吃了?」
「陳老師,我也去練球了。」秦起端著小半盆的球說。
陳洵掃了眼,伸手又給他抓了四五個球:「去吧,好好練,別掛科了,我不想看到你重修。」
折磨人啊。
秦起:「……」
看來姿勢標準和打球技術並不完全掛鉤。
秦起嘆了口氣,直奔江幸所在的方向過去。
江幸往日沒固定的練球搭子。
有時候是和陳洵對打,有時候就去給別人餵球。
雖然餵著餵著就上頭,但好在不上頭的時候餵的很到位,不少人會過來和他打幾拍子。
下旋球和正反手擊球不一樣,不需要有人對打。
只要球發出時有明顯下沉,以及落台後會迅速下沉、向回反彈、側拐等狀態就算是成功。
江幸隨便找了附近的球桌站定,一側臉秦起的盆就已經放在了球桌的另一邊。
「學會了嗎?」江幸隨手發了個下旋球出去,「看你姿勢挺標準的。」
秦起點了點頭:「理論知識已經具備了。」
「你剛才看我了?」
江幸語塞,真是多餘說這話。
秦起嘗試著發了一個,江幸雖然沒看他那邊,但餘光有自己的想法。
是的,是下旋球。
秦起又發了一個。
嗯,也是下旋球。
秦起再次……
還是!
江幸從用餘光看不知不覺變成了直勾勾地盯。
在秦起一連發了十個都完美成功的下旋球後,江幸出聲了:「你這打的挺好啊,之前是怎麼回事?」
秦起想了想:「可能對面有人我緊張。」
江幸:「……」
江幸不是很相信秦起的理由,提出再對打一場。
秦起欣然答應。
陳洵在遠處看到了,這倆人不練上課內容又開始瞎搞,剛準備訓他倆一頓,就看到秦起異常慘烈的正反手。
期末對打三十個回合才算及格,按照秦起的水平,日常和期末得七三開才能及格。
到底因為點什麼呢?
真是愁人。
這場對打並未持續太久,江幸中間叫了停:「算了,不打了,你還是練下旋球吧。」
還以為秦起是藏拙,沒想到是真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