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閉了閉眼,不忍直視。
恨和愛之間,果然只有一步之遙。
「你說這話你信嗎?」江幸問。
「為什麼不信?」秦起疑惑,「我就剩下這點記憶還需要質疑嗎?」
也是,好像這個理。
邪門。
江幸無力地擺了擺手,錯身從秦起身旁擦過,走到沙發坐下。
桌上有洗好的蘋果,江幸拿了一個啃了口:「那你朋友,就那誰,徐暴富,沒說過咱倆之前的事兒?」
「徐必赴。」
「有區別嗎?」江幸抬眼看向跟過來還沒來得及坐沙發的秦起,「你少給我轉移話題。」
「說過。」秦起老實回答。
「那不就得了。」江幸鬆了口氣,舒心了一些,急切詢問,「怎麼說的?」
「沒什麼。」秦起緩緩坐下,距離江幸一個屁股的距離,「我不樂意聽,讓他少說。」
「?」
江幸猛地扭頭瘋狂咳嗽,剛吃下去的蘋果似乎走錯路了,咳不出又咽不下,沒幾秒整張臉就憋得通紅。
秦起心裡一緊,抬手給江幸拍背。
半晌後,江幸停止了咳嗽,還沒忘興師問罪:「什麼?你讓他少說?你一個失憶人員讓我們這些知情者閉嘴?你對自己的記憶自信的有些過頭了吧?」
秦起沒說話,只快速起身去飲水機旁接了杯水。
等江幸還想再說的時候,杯子已經懟在了他嘴邊。
「……」
算了,喝點也行。
咳的嗓子怪難受的。
江幸喝了兩口,嗓子的刺痛減弱不少。
這水竟然還是溫熱的,秦起還挺懂事,知道兌點涼水,沒準備把他燙死。
江幸決定給他這個面子,又喝了幾口。
等一杯水見底時,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這手感,這材質!
這不是他最討厭的玻璃杯嗎?
而據他所知,全家只有一個玻璃杯,還是秦起不要臉自備的。
江幸沒忍住喊了出來,聲音尾巴差點劈叉:「你用你的杯子給我接水?!」
秦起看了一眼杯子,十分坦然:「有什麼問題?在我的記憶里,我們一直都是互相用對方東西的。」
像是怕江幸嫌棄,他還補充道:而且我失憶當天做過全身體檢,沒有感染幽門螺旋桿菌。」
這特麼是重點嗎?
如果不知道秦起的性取向,又或者這個人不是秦起,換成林閒卡,偶爾共用一下杯子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
水已經喝下去了,也沒啥可能再吐出來。
江幸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
滿腦子只飄著一句話。
他用了秦起的杯子,該是玻璃的。
沒幾秒又飄出來一句。
他和秦起間接接吻了!
啊啊啊——
有些人看似還活著,其實已經死了。
江幸坐在沙發上緩了半晌,才讓腦子重新轉動。
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有朝一日肯定得瘋。
江幸想了又想。
看來只能先委屈自己一段時間,那個破復刻場景的計劃還得實施。
只要秦起能恢復記憶,不再這麼肆無忌憚的挑戰他的底線,比什麼都強。
「可以。」江幸忍辱負重道,「那個元旦預選,我會去看的。」
秦起唇角漾起一點笑意,說了聲謝謝。
隨即跟在自己家似的打開客廳陽台的門,沖鳥籠方向吹了聲口哨。
這也算是固定節目了,教寶貝學新詞。
秦起有空就來教,周內也來過幾次,也沒聽寶貝說過。
估計是還沒學會,整的還挺神秘,每次都不讓江幸圍觀。
可能又教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江幸才懶得搭理,反正不是自己的鳥。
「別教他說髒話!」江幸在秦起關上陽台門的瞬間喊了聲。
秦起比了個OK手勢予以回應。
雖然秦起大方的付了三萬房租,但江幸並沒有收。
於是當天晚上自然也讓想要留下蹭住的秦起麻溜滾了。
但答應去元旦預選現場的事兒江幸還沒忘。
周一上完課後兩人去食堂吃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