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還處在極度震盪中。
不過這種震盪並沒持續太久,即使他耳朵好像不怎麼好使,也依舊聽到了文藝部部長那句:「要不把所有獨唱都刷掉,不浪費這個時間了。」
江幸情緒本就有所波動,他本又是一個容易急躁的人。
此刻,文藝部部長的話給他的下限重重來了一拳。
憑什麼?
獨唱怎麼了?
唱的好的大有人在。
一個破元旦晚會還擺上譜了?
校園十佳歌手來獨唱也要被刷掉唄?
但讓江幸沒想到的是,其他部門來的人都沒說話,似乎是默認了這個做法。
江幸幾次想打斷,但無奈他是個外人。
學生會不混個管理層很難有話語權,更別提他這個外人,他不想給周如風找麻煩。
因為取消了獨唱,十點多預選就結束了,只進行了三個小時。
每個節目只表演半場,江幸粗略估計也就過了四十幾個節目,不到五十。
江幸越想越生氣,秦起竟然連出來唱一句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什麼道理?
雖然他給秦起報名是為了讓秦起生氣,但可從沒想過這麼戲弄他。
文藝部部長是個看起來很清秀的男生,他站在講台拍了拍手,說:「後續還需要各部門協助,周三下午開個會定一下節目,我後續會通知具體時間。」
江幸盯著那部長看了會兒。
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問題。
這部長比失憶前的秦起還欠揍,他當時怎麼沒發現?
哦,估計是因為長的不怎麼樣。
達不到和秦起抗衡的程度。
「大家今天辛苦了,還要麻煩把桌椅放回原位哦~」
文藝部部長結束了發言。
教室里響起了拉動桌椅的聲音。
江幸憋著我一肚子火,踹開椅子就要從後門出去。
「哎,江幸?」有人揚聲問,「你怎麼在這?」
江幸停下腳步。
這麼一聽,文藝部部長的聲音也不怎麼樣。
達不到和秦起抗衡的程度。
江幸轉過頭,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誰啊。」
「我張川希啊。」
「竄稀?」江幸笑了聲,「好名字。」
張川希抿了抿唇,強撐著笑意:「你還是這麼愛開玩笑。」
江幸冷笑一聲沒有接話。
「你是來看預選賽的嗎?」張川希問。
「不是,我參加選拔的。」江幸說。
「什……?」張川希一時失聲,似是回憶了下,「名單上好像沒看到你的名字。」
江幸隨意一瞥,就看到張川希跟眼睛有毛病似的滴溜溜亂轉。
更煩躁了。
「獨唱都被你取消了,我哪還有上場的機會。」江幸根本不留餘地,直接道,「下次這種活動麻煩線上報名,少特麼以班級為單位上報,我懶得陪你們走過場。」
教室里搬動桌椅的聲音越來越大,後門不知道被誰打開了,秦起在一片混亂中走了進來。
他剛才一直在對面教室等著叫號,結果坐到十點多才被告知取消了獨唱。
秦起倒是沒太在意。
相比起來,他更在意的是眼前的場景。
秦起剛進門,一眼就看到江幸正雙手插兜站著,對面是位長相清秀的假笑男。
對方那一雙桃花眼滴溜溜亂轉,不知道在和江幸說什麼。
秦起的警報瞬間就響徹大腦。
這人這眼神明顯不對勁,恨不得撲江幸懷裡去。
秦起快步上前,插在兩人中間,只看著江幸問:「走嗎?」
「走。」
兩人並肩離開教室,秦起明顯察覺江幸情緒不對。
難道是因為剛才那個男生?
不像啊,總覺得一個預選賽好像發生了什麼。
江幸的情緒十分複雜,生氣的同時好像還有其他的,甚至似乎在走神。
三教離學校門口比較近,江幸回家的話肯定是往校門口方向去。
可今天卻一反常態走了去宿舍樓的小路,秦起見他沉默,於是只能主動開口:「你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自耳邊傳來。
江幸猛然察覺到秦起和自己說話時的聲音有些不同。
輕緩、柔和、還有些尾音上揚。
和對別人的冷淡完全不同。
之前怎麼沒有發現?
江幸疑惑地想,難道他確實需要情感顧問才能想明白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