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手腕一轉,一隻手掙了出來,直接攥上秦起胳膊:「再不鬆手我掐了啊!」
秦起眸中滿是志在必得的鬆散,兩根手指從衣領探了進去,使了力氣按壓出兩道由白漸紅的痕跡。
「怎麼樣?」秦起嘴角微微上揚,「我這樣碰你,你覺得……」
秦起話還沒說完,手臂便傳來細密的酸痛。
他艱難側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江幸大幅度地甩了下胳膊,另一隻手也獲得了自由,抵著床頭就要起身。
「怎麼樣?」江幸學著秦起的語氣,挑著眉毛看他。
「你,」秦起咬著牙,「你別掐我麻筋。」
江幸冷下臉,哂笑道:「有感覺嗎?不比你輕飄飄兩下有感覺?」
秦起手臂已然酸麻到底,甚至能感受到經脈在江幸手下突突跳動。
他不信江幸沒懂他的意思,只是江幸太擅於隱藏想法。
秦起不動了,像條鹹魚一樣,失去了自己的夢想。
江幸瞥了他一眼,喪眉耷眼的樣子讓他於心不忍,手下力氣稍微鬆開了些:「秦起,你別裝死,給我滾過去睡。」
「你別掐我麻筋。」秦起說。
江幸怕他反撲,手還是沒完全鬆開。
「你要是再掐我,」秦起抬起眼看著他,眸色閃爍,「我就掐你寶貝。」
「什麼寶貝?」江幸一時沒反應過來。
「寶貝。」秦起耳根可恥的紅了。
江幸瞪著他,心中緩緩升上一個字。
鳥?
「我去,」江幸差點被震碎,他以最快的速度鬆開手,將人踹到床邊,「滾滾滾。」
在被踹的過程中,秦起明顯察覺到江幸眼神的躲閃。
看來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
只是自己試探的程度還不夠。
江幸閉上眼,氣的胸腔起伏不停。
太不要臉了。
一個人怎麼能無恥成這樣?
他今年的flag又被打破了,今年又要生氣一整年。
真是日了狗了。
江幸煩悶地拉起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秦起。
一會兒後又改成了仰躺,他怕秦起抽風搞偷襲。
「啪」的一聲,室內燈光再次熄滅。
也就幾分鐘,江幸聽到了秦起微弱但綿長的呼吸聲。
更生氣了。
怎麼有人能這麼快就睡著?
江幸氣的要死,裝作無意識伸胳膊,抬手在秦起側腰給了一拳。
秦起疑惑的「嗯?」了聲,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
江幸醒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
秦起的被子隨意攤開,一個角還壓著江幸的被子,搭在他身上。
家居服也整齊的疊放在床尾。
窗簾縫隙投進一抹微光,正好打在秦起睡的那邊,細小的塵埃粒子在空氣里漂浮。
江幸恍惚間感受到了太陽的暖意。
似乎是隔空送來了一個包裹性極強的擁抱,讓人的身心無比舒暢溫暖。
江幸坐了起來,習慣性去枕頭下摸手機。
沒摸到?
江幸把枕頭一把撈起,哎,真沒有。
他條件反射地扭頭去看床縫。
這張床左側頂著牆,他只得跪在床上將頭抵在牆上往下看。
姿勢比較不雅觀,但不這樣根本看不著。
秦起一早睡醒就去外面跑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帶了早飯。
他特地沒關臥室的門,就是為了方便看江幸有沒有起床。
但秦起從未想過一開門就看到江幸撅著屁股……
「幹嘛呢?」秦起沒忍住出了聲,「鍛鍊?」
明顯帶著詫異的語調將江幸拉回正常坐姿。
「鍛鍊個屁,我看我手機是不是掉縫裡了。」江幸抓了抓頭髮,「你怎麼進來沒聲啊。」
秦起走到桌邊拿起手機,對著江幸的臉晃了下成功解鎖。
早晨九點二十。
「你放的?」江幸從床上下來,「你拿我手機幹什麼?」
秦起把手機給他:「我拿你手機的時候,它半個身子已經在和床縫say hi了。」
「哦,」江幸笑了下,「看來我還挺了解我手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