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自然而然地,呼吸亂了,秦起也坐了起來,抬手按在江幸腦後,將人往自己身邊帶。
他儘量輕緩,儘量柔和地回應著江幸。
可不知為何,只兩三秒,江幸卻突然停了下來。
秦起有所察覺,控制住繼續下去的衝動,碰了碰嘴角拉開一寸距離。
兩人鼻尖抵在一起,秦起啞著聲音問:「怎麼了?」
這不是交流的安全距離,江幸往後退了下。
沒退開。
秦起的手還按在他後腦勺上。
江幸感到一陣電流從後腦直擊心臟,麻了一道兒。
「你動什麼?」江幸有些不滿。
秦起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什,什麼?」
「我問你動什麼?」江幸擰著眉看他,「你打亂了我的節奏。」
秦起用鼻腔深深吸了口氣:「我不能動?」
江幸:「嗯。」
「不是,」秦起放開按在他後腦勺的手,把他的身子掰直,開始理論,「你是說你的舌|頭有活動權限,我的沒有?」
江幸整張臉瞬間發熱,好在房間內沒燈,估摸著秦起也看不到。
「你可以在你的領域活動。」江幸略有些無力地辯駁,「你親我的時候我也沒動過。」
秦起:「?」
秦起有些崩潰,第一次聽到這種無理要求。
「你不動難道不是因為沒反應過來嗎?」秦起說,「我沒聽說過接吻還要劃分領地的。」
江幸這會兒稍微冷靜了點,慢慢往自己睡得地方倒,想要用睡覺逃避。
秦起氣的牙痒痒,在江幸躺下的瞬間壓了上去。
一點招呼沒打,秦起低下頭,加深剛才突然停下的吻。
當然和剛才也不同。
剛才是怕江幸不適應,有意識放緩一切行為,就連闖入江幸所謂的領地範圍也很小。
但現在不一樣了,秦起覺得自己的小心都是多餘的。
他就該用行動明確地告訴江幸,讓他知道接吻不需要有領地意識。
……
江幸自然沒有耍流氓耍上癮的秦起熟練,甚至還沒來得及推一把秦起,他的聲音便被吞沒。
一時間,秦起急促的呼吸像是開了擴音器,在他耳畔揮之不去,不厭其煩地播放。
狂風驟雨襲來,原本他並沒太多感覺的吻在此刻成了催化劑,放大了他身上的每一個細小反應。
就連血液也失去正常流速,如同江海般奔涌。
漸漸的,他有些喘不上氣。
於此同時,江幸意識到自己不太對勁,怕被秦起發現,他慌張抬起胳膊和腿想把秦起掀下去。
沒成想秦起卻突然放開了他,主動翻身躺倒在自己該睡的那一邊。
房間內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頻率不同,但都挺快,像兩個風扇在對著天花板吹。
秦起動了下,背對江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抓了一把,疼的他直抽氣。
江幸聽到了,側頭看了眼。
想問他犯什麼病,但嘴皮子動了動,濕潤潤的,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麼說話。
沉默良久,秦起突然起身下床,也不開燈,徑直往門口走。
江幸在心裡暗嘆,開燈啊你個夜盲,撞死算了。
下一秒,秦起不知道撞到了哪,江幸聽到他哼了聲,但扭頭看去的時候發現秦起連腰都沒彎一下。
挺好,真壯實。
江幸感嘆了句,趁著秦起出去趕緊摸起手機連上藍牙,打開音樂軟體,目的性極強地點開了歷史播放最高。
《清靜經》。
聽著耳機里的動靜,江幸總算是鬆了口氣。
不知道秦起出去幹什麼,江幸一直等到自己平復下來,秦起都還沒回來。
江幸扭頭看向半開著的臥室門,猶豫著要不要出去找下人。
不會連夜跑回家吧?
他今天來開車了嗎?
不對,外面地上有光。
暖光。
看著像是浴室的。
親的太緊張了?
還是在做點其他的?
江幸猛然扭過臉,背對著房門口,閉上眼極其快速的數著水餃。
快點睡,快點睡。
萬一秦起進來後問點什麼怎麼辦?
江幸越想越急,越急心跳越快。
慢慢的,在速度明顯超標的心跳聲中,江幸真的睡了過去。
不過這種事情,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第二天早晨,江幸剛一睜眼就和坐在床邊的秦起對上了視線。
秦起唇角微微彎著,但笑意卻不達眼底,甚至眼周還覆著一圈淡青。
「醒了,」秦起淡淡開口,拿過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挺能睡,八點四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