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還有什麼不懂的,但沒往別的方面想。
只是想像了一下秦起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冷著臉站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律師團隊」里的樣子。
有點中二。
不對。
「你穿我羽絨服去的?」江幸想起機場看到的白色羽絨服,嗖的一下站起身,拎起衣服開始上下打量,「我跟你說,我這件是新買的,你敢給我濺上什麼洗不下來的東西,你就把你的鳥打包打包帶走吧。」
「你這件去年買的吧?」秦起跟著過去,撐開在燈光下照了照,「還機洗了很多次,後背都跑絨了。」
是跑絨了,但江幸沒想到秦起還懂這個,蒙不下去了。
「那你別穿!」江幸扯過衣服,轉身丟進洗衣機。
「我這算陳述結束了嗎?」秦起跟在身後問,「能申請上床睡覺嗎?」
江幸心裡既苦又澀,秦起講述的時候很平和,很冷靜,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但江幸知道他心裡肯定不好受,要不然也不會瘦這麼多。
一方面要操心秦女士,一方面可能還要操心他這個男朋友。
秦起太喜歡自己扛著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趁著事情還沒發生就趕緊掐滅。
這樣無疑是最好的狀態,但秦起會很累。
江幸按下洗衣機開關,轉身抬起胳膊摟緊了秦起。
陽台的風從窗戶縫隙吹進來,沒幾分鐘,江幸感覺睡衣都被吹透了。
「秦起,」江幸在他耳邊哆嗦著警告,「以後再有這種事情要告訴我,我可能沒辦法幫你解決,但最次也能抱一抱你。」
「當然,如果哪天你缺打手……」
秦起在他耳畔嘖了聲。
江幸也嘖了聲,改口道:「如果哪天你缺保鏢,我可以把邢放叫過來,他學武術的,差不了。」
秦起這顆感動的心只動了一半,不應該是如果哪天你缺保鏢,我一定會站在你身邊嗎?
怎麼扯到邢放了?
不過……
「他學武術的?」秦起有些吃驚,「我還以為他練長跑的。」
自打想起來後,秦起對很多事情總是耿耿於懷。
其中不乏這件:「之前我失憶那會兒,給你送門禁卡,他跑的跟要我命似的,給我拉練了少說一千米。」
江幸樂了,搓了搓秦起:「快進去,冷死了。」
*
「明天我得去一趟賀宋的店,看看他給我留的展示櫃,」江幸擦著頭髮進了臥室,沖躺在床上的秦起說,「你去嗎?」
秦起高傲地閉上了眼:「我能去?」
江幸擦頭髮的手一頓,快步過去把毛巾在他頭上狂揉了幾下。
「醋缸!」江幸用毛巾抽了他一下,「進去點,我睡外面。」
「為什麼?」秦起坐起身,「你要半夜就去?」
「你這什麼驚天動地的想像力,」江幸把毛巾掛起來上了床,抬腳踹了踹秦起,「我發現我可能喜歡左側躺,睡裡面老往你懷裡鑽,給我熱一身汗。」
「哦。」秦起往裡挪了挪。
第二天早晨。
陽光從窗簾縫隙鑽進來,恰好落在江幸眼皮上。
毫無懸念的,他被亮醒了。
不僅亮,還熱。
像是睡在了火山口,還是那種要噴射的火山口,熱的人直冒汗。
江幸迷迷糊糊睜開眼,入目便是秦起冷硬的下巴。
擦?
江幸傻了。
他又開始右側躺了?
秦起還沒醒,呼吸平緩,江幸動了下手,手下是略有些燙的皮膚。
江幸垂眼看去。
他的手正壓在秦起胸前,而秦起根本沒穿衣服。
?什麼時候脫的?
褲子呢?
江幸本來想用手摸,但怕一大早碰到不該碰的。
換成用腳碰了下。
小腿是光的。
再碰一下。
大腿也是光的。
不確定,再用手試試。
確實是光的!
秦起把自己扒光了!
江幸再也忍不住不動,拉開被子往下看了眼。
……
不對,他為什麼和秦起蓋一個被子?
江幸微微起身找尋自己的被子,三秒後,在地上看到了。
他竟然把自己的被子踹到床下了,他睡相有這麼差?
「醒這麼早?」正在他懷疑人生時,秦起抬起胳膊把他壓了下去,「再睡會兒,困。」
噴薄的熱意貼著睡衣,尤其是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