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沒想過會有賀宋那邊的收入,只想著盡力到五萬,但現在他又覺得可以沖一衝十萬。
目標越定越高,接單也就接的越來越多。
他還得慶幸有這麼多單子可以接,等熱度過了,就不一定每天都能接這麼多單,所以他不能懈怠。
但凡事可能過猶不及,終於在六月底,正式進入考試周的第一天。
江幸左下方最靠里的大牙在他嘎嘣嘎嘣嚼冰棍時,磕掉了四分之一。
秦起終於有了機會,直接掀桌而起。
「張嘴!」
江幸被他冰冷的語氣喊得一愣,想罵回去卻因為心虛敗下陣來,不情願地「啊——」了聲。
秦起拿著不知道從哪找到的袖珍小手電,拇指壓在江幸下唇,臉上一點表情都沒。
「吃個冰棍的時間都沒有嗎?」秦起不滿地低聲說著,「為什麼要這麼著急,不疼嗎?」
江幸還保持著張嘴的姿勢,無法與之抬槓。
只得踩他腳背。
秦起終於鬆開了手。
「沒事兒。」
江幸把磕掉的四分之一顆牙丟進垃圾桶,偷摸聞了下自己的手,幸好,沒有味道。
「一點點疼,」江幸去衛生間洗手,「不影響吃飯。」
話音剛落他便鑽進了臥室,氣的秦起就近彈了剛落到他肩上的寶貝腦袋一下。
「不行,」秦起跟進去,打開手機給他預約掛號,「明天得去醫院看看,萬一傷到神經,有你疼的。」
江幸哎了聲,手下還在寫字:「明天真不行,單子排滿了,而且得複習了,後天還有一門考試。」
秦起不說話了,只低頭在手機上操作。
江幸趕忙湊過去親了下他的臉:「考完試再去,現在真沒時間。」
秦起往後一仰,躲開江幸的下一個吻。
一副我不吃你這套的樣子。
江幸沒太在意,扭頭繼續寫字:「不行,我太忙了,而且我現在攢錢有用!」
要給你個驚喜的!
不許生氣!
江幸在心裡默默恐嚇秦起。
秦起盯著他,在他寫完一張貼好水印準備發給單主時,倏然起身攥住了他的手。
在他手腕上按了下,江幸立馬倒吸一口涼氣。
「你幹什麼?」江幸瞪向他,警示道,「我這手要是廢了可不僅字寫不了,蘑菇也采不了哈。」
大概是這兩個月都沒怎麼真正親近過,秦起竟然不受控地紅了耳根。
臉上倒還維持淡定,薄薄的眼皮向下垂著,其中是難以遮掩的怒意。
「照你這麼寫下去,遲早腱鞘炎。」
江幸甩開他的手,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藍白色的包裝袋。
秦起沒看懂他掏出來的東西,看著像是蒸汽眼罩,但是又有些細長。
幾秒後,江幸在手腕上纏了兩圈。
「熱敷貼,」江幸抬手晃了晃,「可以了吧?」
不知怎的,秦起看他這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更生氣了。
「你告訴我攢錢是準備幹什麼?」秦起吸了口氣,努力平復下來和他說話,「是不是有人找你要錢?」
江幸皺了皺眉。
誰還敢找我要錢?
他誠實搖頭:「沒。」
「那為什麼?」秦起思來想去,「你也學周如風搞錢性戀?」
江幸見他一本正經地說錢性戀就想笑,壓了壓嘴角才說:「反正我有用,你先別管,等這兩個月過去了,我就恢復正常作息。」
江幸說著故技重施,又靠近要親。
秦起抬手按在他臉上,將人推開。
「不要,」秦起賭氣,「不告訴我就別想親。」
江幸不甚在意。
兩指併攏給了個飛吻,伏案繼續寫字。
秦起從臥室出來,坐在沙發上冥思,越想越生氣。
不過生氣之餘還是給江幸掛了號,明天就算是扛也得把他扛去醫院。
秦起心裡很亂,直覺江幸有事兒瞞著他。
經過江昭明的事情後,秦起以為江幸不會再瞞他了,可現在還是有事。
秦起想不明白,於是他不管不顧地將矛頭指向了江昭明。
畢竟江昭明能找他要錢就能找江幸要。
為了讓江昭明不打擾江幸,他已經每個月給了他五萬,沒想到他還是不滿足。
秦起握著手機的手逐漸用力,就連骨節都泛出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