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放明顯感到冷臉的小少爺眼睛亮了。
「你來幫我收拾嗎?」賀宋殷切地注視著他。
邢放嗯了聲,確認道:「要先給我消毒嗎?」
「要,」賀宋舉起桌上擺著的酒精噴霧,對著邢放一頓呲,「轉身。」
邢放:「……」
真是閒的。
就不應該過來。
「手,」賀宋抽出一張酒精濕巾,「手也要消毒。」
除了過安檢,邢放還是第一次這麼被人擺弄。
他很不情願地伸出手,濕潤的觸感從手心倏然竄起。
賀宋竟然沒直接把濕巾放他手裡,而是折成了四分之一塊,親自幫他擦。
是怕自己擦不乾淨?
邢放心裡有些不爽,但手心卻又絲絲縷縷的泛著癢。
濕巾擦過無名指和尾指的指縫,邢放不受控制地抬了下指尖,正好擦過賀宋掌心。
不同於他常年練武的手,賀宋的手很細膩、很滑。
邢放一時有些不確定他的性別,他一直以為只有女生才會有這樣的皮膚觸感。
「好了,」賀宋扔掉濕巾,在他手上拍了下,「可以開始了。」
哦,確定了,是男生,聲音還是挺男性的。
邢放收回手,想在衣服上蹭兩下,但又怕蹭完後又不符合小少爺的衛生標準,只好攥了攥拳,讓那一抹奇怪的感覺快速消失。
賀宋始終看著他,沒漏掉他的任何一個反應。
看來也不是很直。
賀宋略一挑眉,可以試試。
邢放收拾東西的速度很快,甚至在即將打包結束時還專門聯繫了車。
賀宋跟在他後面,鎖好門,推了個小行李箱快步走著。
「你是學什麼的?」等車期間,邢放順口問了一嘴。
「書法。」賀宋說,「我喜歡字好看的人。」
「哦。」
「你字好看嗎?」
「不好看。」
對話戛然而止,一直到回到住的地方,也沒再有交流。
字不好看不太行啊。
賀宋沒想到這麼快就踩到了自己的雷點。
還是算了吧。
不過租房子確實在賀宋的計劃內,他喜歡晚上練字,時常會寫到凌晨兩三點,在宿舍不方便。
互不打擾的過了一周,周五晚上賀宋寫字寫到凌晨三點半。
導致他第二天沒了早晨,一覺睡到中午飯點。
香味像是有形一般從門縫裡飄了進來,賀宋被勾著起了床。
打開門的下一秒,賀宋呆住了。
這背真寬,這肌肉真結實,這腰……
邢放竟然不穿上衣?但是又系了圍裙?
這真不是在拍擦邊視頻嗎?
賀宋穩了穩心神,又默不作聲地盯了邢放一會兒。
其實字也不一定要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正想著,邢放回頭了,鬢角處似乎滲出了一層薄汗,脖子也有點……
抽油煙機轟鳴的聲音驟然降低,邢放把菜盛了出來,從廚房出來,順手關上了門。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應該不喜歡油煙味兒,」邢放把菜放到茶几上,「我做了飯要一起吃點嗎?」
想吃。
賀宋味蕾已經被激活,但邢放臉上似乎還帶著層薄汗。
不敢靠近。
邢放沒收到回復,疑惑皺眉:「不吃?」
「吃。」賀宋趕忙應下,轉頭進去拿了濕紙巾。
在邢放瞭然他的意思,無奈的準備拿過來擦一擦時,賀宋再次顛覆了他的認知。
又親自上手了,這次擦的還是臉。
邢放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但……
或許潔癖就是這樣吧,非得是自己擦的才放心。
濕紙巾換了一張,略有些涼,從鬢角一路往下,擦完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