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搬來的。」
「……最好還是生個爐子,這屋裡許久不住人,有些陰冷,不適合養病。」
穆太醫搭上宋序的脈搏,皺眉問:「怎麼又著了風寒?難道又洗了什麼冷水澡?」
「不是不是……」嘉畫尷尬,「只是一不小心吹了冷風……」
「胡鬧。」穆太醫搖頭,「病去如抽絲,未好全之前不能如此亂來。」
「是……不過我看他難受得很,是不是腿疼的原因?」
「腿?……」穆太醫掀起被子查看了小腿處的傷,又看了眼肩膀處的傷,繼而觀察臉色,撥了眼瞼,探了心口,再重新號脈。
這過程中宋序沒有醒來的跡象。
「現在不是腿的問題,也不是著涼的問題,是他心疾犯了。」
他臉色有些凝重。
心疾?
嘉畫驚詫:「……為何會犯心疾?」
難道又是她氣的?因為她打了他一巴掌?……
「他天生心疾,之前我就說了,要好生將養,切忌大喜大怒大悲。」穆太醫正色道,「心乃君主之官,統攝五臟六腑,心脈一旦受損,那麼五臟六腑也會跟著受影響……老夫看他這模樣,想必是疼了整晚,才致使現下昏厥。」
他頓了頓,又皺眉問:「上次留的方子怎麼不熬藥喝?就這樣忍一晚上?這可是要鬧出人命的事。」
嘉畫怔然。
一晚上……所以他今早不是醒得早,而是昨晚疼了一晚沒睡?
他半點沒說,她也根本不知道。
她望了眼宋序蒼白無色的臉,驚問:「那現在……怎麼辦?」
穆太醫說:「沒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心疾不能根治,心脈一旦受損,恢復較慢,最好還是不要大動情緒,藥就按照之前的熬來喝著,另外,如今入了冬,無事泡一泡藥浴倒也有好處。」
藥浴?
嘉畫想到什麼,忙問:「溫泉如何?」
「既是將養,溫泉對他自是有好處的。」
「我知道了,多謝穆大人。」嘉畫遲疑片刻,又忍不住問,「那有沒有什麼別的藥可以代替湯藥的?」
「別的?」穆太醫想了想,「倒也有,我們太醫院院正路老大人配過一味麝香養心丸,倒是不錯,我回去可配了讓人送來。」
「苦嗎?」
穆太醫被問的一愣。
「藥哪有不苦的?」
「那會比湯藥好點嗎?」
「怎麼?是他怕苦?」
嘉畫認真道:「穆大人,是你配的那味湯藥氣味太大了,我的寢殿全是那個味道,我聞不得一點。」
穆太醫失笑。
「……若是如此的話,養心丸倒是比湯藥好多了,至少氣味是聞不到了。」
「那辛苦大人多配些,我儘早讓人去取。」
送走穆太醫後,嘉畫坐在床邊望著宋序不由發起呆來。
昨晚是他醉了,倒也不該怪他。
不過說來,他這人性子的確傲得很,當時在業靈寺,便是為了不從她犯了心疾,如今算來,已經三次了。
不管是心疾也好,還是被莫文州折磨得從鬼門關轉了一圈也好,這些事歸根結底都是因她而起。
要這麼說的話,還真是如她上次玩笑的那樣,做她面首還挺危險的。
宋序在被子底下瑟縮了下,似乎發冷。
嘉畫回過神,朝外吩咐:「去把爐子生了來。」
她捏緊被子往上蓋了蓋,將他裹的更實,不過被子冰冰涼涼的,似乎作用不大。
不知是否是她的體溫貼的太近,宋序無意識中將頭向她這側挪近了些。
嘉畫反應過來,乾脆將他扶起靠在自己懷裡,用被子一道裹上。
宋序的頭倚在她肩窩處,像昨日在馬車裡那樣蹭了蹭,額上的溫度熨燙著她頸側。
「宋序……」嘉畫略有些不自在,試著小聲喚了聲。
「冷……咳咳咳……」他夢囈般地應道,又往她懷中縮了縮,輕咳了一陣。
嘉畫一怔,望著他這般模樣,越發對昨夜之事感到歉疚。
下人很快將爐子生起來,總算驅散了些冷意。
午後容易使人犯困,嘉畫倚在床頭小睡了會兒,大約半個時辰,才被一點動靜驚醒。
一低頭就對上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因剛醒而惺忪,顯得霧蒙蒙的。
嘉畫打了個呵欠,眨了眨眼:「你總算醒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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