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時雨是獨女,招個上門女婿多簡單吶,需要聯姻的是沒摸到世達實權的陳啟才對。」
「有理,怪不得看著陳啟更殷勤些。」
……
陳啟剛好來拿熱紅酒,聽到最後這句話,心沉了一沉。關於聯姻對誰更有好處的討論,他根本不在意,讓他警覺的是那句「陳啟更殷勤些」。
一面對時雨,他就情不自禁地想對她好,想纏著她。可時雨不喜歡這樣,甚至討厭他滿腦子只有女朋友的樣子。
必須懸崖勒馬,適可而止。
打定主意後,陳啟沒再回到時雨身邊,挑了個避風的地方,遠遠看時雨穿著他的衣服去交際,莫名有種爽感。
然而下一秒,那件大衣就披到黎夢身上。
黎夢今天穿一襲紗質長裙,裹著披肩,在寒風裡瑟瑟發抖。時雨給她披羊絨大衣,遞上熱紅酒,還叮囑了侍者幾句話。
陳啟心頭直冒火,風一吹火氣滅了,接著忍不住心酸。
他早就知道的,時雨對誰都很好。可他不明白,為什麼時雨連一點妒忌的心思都沒有。
那是他的衣服,怎麼能隨便給別的女人,還是一個喜歡他的女人。
周展宇在旁看到全程,特意走過來提醒:「注意風度。」
提醒也是白提醒。陳啟把酒杯往桌上一扔,人已經走出去幾步遠。
「時雨,」他鐵青著臉,「我冷了。」
這一出下的不是時雨的面子,是黎夢的。話說完,黎夢的臉色立刻漲紅,難堪得不知該怎麼辦。
時雨迎上陳啟的視線,面不改色地脫下自己的羽絨服,遞到黎夢手中,再把陳啟的大衣接回來,塞進陳啟懷裡。
陳啟幾乎是立刻就後悔自己衝動。時機正好,時雨遞出白羽絨服的一瞬間,閆佳楷出現在她身後,為她披上自己的大衣。
時雨笑著推拒:「壽星得在這裡陪客人,著涼了怎麼行?我正好想回室內待著,裡邊不冷。」
閆佳楷強行按住她雙肩:「穿到屋裡再脫還我,我陪你走一段。」
陳啟僵在原地,看那雙背影漸行漸遠,留下一串沙灘足印。
周展宇嘲笑:「衝動是魔鬼,兄弟,時雨最討厭不紳士的男人。」
陳啟掛著張冰山臉:「她自己最體貼,對所有人,哪怕是我前相親對象。」
「你可別跟時雨生氣,」周展宇再次提醒,「她也是好心,你擰巴有個限度。」
陳啟瞥他:「我擰巴?」
周展宇:「你麻花轉世。」
陳啟:「……知道了。」
他慢慢走向別墅,到門口時剛好和閆佳楷打個照面,後者出來就為了提前結束酒會,好回去陪著時雨。
深灰大衣好端端地穿在閆佳楷身上,時雨最終還是沒有接受,這讓陳啟感到愉悅。
剛才在海邊,時雨沒拒絕自己的外套。不論她是天然不抗拒陳啟的親近,還是履行扮演模範夫婦的承諾,都能哄好陳啟。
他暗裡樂呵了一陣,又默默扇自己耳光。
陳啟,你怎麼能這麼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