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肖然知道他們即將發生什麼。
時雨不住往後退,陳啟捉住她腳腕,慵懶掀起眼睫,慢聲說:「不准躲我, 躲了三年夠久了。」
感受到越靠越近的熱源,時雨用最後一絲意志力說:「回去,別在這裡。」
還是上午,即使落地窗簾全部拉上,也不可能隔絕所有光線。
時雨看見陳啟額角的汗,隨晃動滴落她的胸脯,順著峰谷往下流淌。她身體緊繃,在陳啟看來仍然像多汁的水果軟糖。
這一場格外漫長,陳啟話少得稀奇。他埋頭,漆黑眼眸收進時雨的視野盲區,時雨看著他頭頂發旋,只覺四海九江不夠容量,有什麼東西滿得要溢出來。
然後,就真的溢出來。
陳啟給她擦乾身體,半帶怨念說:「下次要等我。」
時雨沒答應,臉捂在枕頭裡不肯抬。陳啟又覺得她有趣,美利堅廝混的歲月消失了,分手三年歸來,她怎麼還是放不開。
「別捂了,小心窒息。」
陳啟把她從軟枕里撥出來,就像從白色淤泥撿起一截藕。她仰面躺好,勾住陳啟的手指,慢慢平復心情。
「我會窒息也是因為,你剛才不讓我呼吸。」她啞了嗓子,直白控訴,「你還讓我小心,我怎么小心?」
陳啟俯身向前,撫摸她發紅的額頭:「我道歉,剛沒控制好。」
時雨還沒抱怨完,陳啟突然偃旗息鼓,把她剩下的話堵了回去。
將近午餐時間,琳達來電話提醒,說安德烈上門做客,會客套裝已經送進衣帽間,大小姐可以去選。
時雨身上酸軟無力,慢騰騰地下床穿鞋,走去浴室。
「陳啟——」
她在洗漱間,陳啟在外。
「你是狗嗎?」
陳啟走到她身後,看向鏡面。寬大襯衫罩著她的身體,露出大片鎖骨和脖頸,紅痕四下散布。
陳啟問:「有沒有高領禮裙?」
時雨說:「室內二十五度。」
陳啟心虛地摸著鼻子,矮身靠近時雨,吐息溫熱,在她耳邊說出一個單字。
「汪。」
—
時雨在孟宅有獨立衣帽間,雖然不常回來住,阿嫲和表妹依然時不時往裡送新衣服。
她選定一件碳灰色連衣裙,白襯衫打底,露出一圈雪色領子。
陳啟看了,立即讓肖然準備同色系西服,領帶是深灰條紋。上回閆佳楷送的粉舞裙膈應他很久,他記仇,暗下決心跟著時雨著裝走。
時雨問:「為什麼非得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