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幾秒,延佇停了耳機中的音樂,從耳機里隱隱約約傳出的電吉他聲頓時消失了,只剩下暴雨嘩啦啦敲打窗戶。
延佇翻找自己的包,游霧跟在他身後,半步不離,眼神時不時飄到延佇手臂上的紋身,「你手上——」
「拿著。」延佇沒給他機會問東問西,掏出一把藍色的雨傘丟他懷裡。
「……謝謝。」游霧拿傘走了。
延佇又看了一眼窗外,雨下得這麼大,他難免想著這人到底要冒雨去哪裡,想歸想,延佇沒問,也不感興趣,拉開電腦椅舒舒服服一坐,看了眼平板上即將完成的圖,打開電腦玩起遊戲。
幾局遊戲下來,幾乎過了兩三個小時,雨差不多要停了,啪嗒啪嗒落著,延佇張開雙臂伸個懶腰,一邊揉著戴久了耳機發疼的耳朵一邊回古鷹的消息。
下雨天客人少很多,今天預約的幾個都改期了,延佇一看時間,已然到了飯點。
古鷹一小時前就發了消息給他,幾張照片,照片裡是幾家不同的紋身店鋪。
古鷹:感覺還不錯,過幾天準備定下了。
古鷹:吃了沒,還在忙?
古鷹:小游在幹嘛,不回我消息。
延佇挑挑眉,敲了幾個字:準備吃飯,在打遊戲。
古鷹直接給他打了個語音通話:「喂,咋樣這幾天?」
「沒差。」延佇站起身,窗外雨停了,他拉開窗戶,清新的風灌入,夏日的燥熱一洗而空,天邊甚至掛起淺淺的晚霞。
「小游在幹嘛?」
「你問他去。」每次提到「小游」這兩個字,延佇心裡就生起一股不知道哪兒來的煩躁。這稱呼在他聽來親昵又隨便,就像那半大不小的人一樣,明明不熟卻沒什麼邊界感,毛手毛腳的。
「他這不是沒回我信息嘛,你去看看他在幹嘛,在睡覺還是咋?」古鷹語氣里透著一絲噁心人的關切,延佇只好告訴他:「不在工作室,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了?」
「不知道。」延佇瞧一眼電腦時間,「掛了,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