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道芮理所當然地指著半空中的屏幕:「能看到啊。」
只見屏幕上的白霧突然散開,露出一片碧綠的景象。
那是仙門春日,滿山桃花灼灼盛開。
十幾歲的裴昭正抱劍靠在樹下小憩,忽聽到一陣腳步聲靠近。他警覺地睜開眼,正看到一名白衣少女站在三步之外,正歪頭打量他。
「你就是新來的師弟?」少女聲音清冷,眉眼帶著幾分好奇。
裴昭一怔,連忙起身行禮:「見過師姐。」
飛凰看得入神,忍不住感嘆:「他們居然初見是這樣子的。」
司道芮則搖了搖頭:「這應當不是他們的初見,」她盯著畫面中的細節,若有所思,「裴昭的眼神,可不像是對普通師姐的態度。」
畫面流轉,仙門歲月如流水般掠過,裴昭總是「恰好」出現在謝泠練劍的地方,又「偶然」與她接了同一個任務下山。謝泠表面冷淡,卻會在裴昭受傷時,默不作聲地在房門前放下傷藥。
「這兩個人……」飛凰搖頭,「明明互相有意,卻一個比一個能裝。」
突然,畫面一轉,來到一個雨夜。
裴昭跪在戒律堂,背脊停止。畫面戛然而止,白霧重新聚集,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飛凰皺起眉頭,轉身看向司道芮,疑惑道:「這是……對了,他們二人還在雲麓山,但當年雲燁熠剖取金丹,莫非阿泠還要再經歷一遍當年的痛苦?」
司道芮望著屏幕上的一片模糊的景象:「應當……不需要,回溯這些是為了解開裴昭的心結,並非是真的一比一復刻過去的經歷。」
雨幕如刀,將戒律堂前的青石板洗得發亮。
裴昭跪在階下,單薄的白衣早已被雨水浸透。他仰頭望著緊閉的朱漆大門,喉結滾動:「弟子願受剔骨之刑,只求……」
「求什麼?」身後傳來熟悉的清冷嗓音。
少年猛地回頭。謝泠執傘站在三步之外。她將手中的另一把傘擲到他腳邊:「鮫人族要的是我,與你何干?」
裴昭瞳孔驟縮:「師姐……」
雨聲轟鳴中,裴昭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謝泠的指尖撫過他的眉骨。裴昭的側臉輕輕蹭動謝泠的掌心:「師姐,別丟下我一個人。」
他雙眼發紅,若是謝泠此時有記憶,定會覺得熟悉,這張臉同裴霽竟然如出一轍。
謝泠的手微微一頓,她本該沒有記憶,可此刻,指尖觸碰到裴昭眉骨的一瞬,心底卻莫名湧上一股酸澀的熟悉感。
「師姐若執意要去,我便陪你一起。」
謝泠突然笑了:「陪我做什麼?你是要做我的陪嫁丫鬟還是陪車小廝?」
「做師姐的童養夫,如何?」裴昭忽然抓住謝泠的手腕,將人往懷裡帶。
雨幕中,謝泠被他拽得踉蹌兩步,望著少年執拗的眼神,心尖發軟,「胡鬧。」她別過臉,「你多大了,當童養夫,真能說得出口。」
「若我年紀小……」
「好了,別說了,你在這裡求他們也沒用。」謝泠話音未落,裴昭突然湊近,在她耳邊輕聲道:「師姐耳朵紅了。」
溫熱的氣息撫過耳垂,謝泠猛地後退一步,卻忘了身後的台階。眼看要摔倒,裴昭長臂一伸,穩穩地將她攬入懷中。
「小心。」少年眼底映著雨幕,卻比星河更亮。
謝泠心臟漏跳了半拍,正要推開,忽聽戒律堂內傳來雲燁熠的怒喝:「成何體統!」
「雲宗主,我抱著我自己未來的道侶,有何不可?」
「你!」雲燁熠氣得鬍子發抖,「你已經許給了鮫人族少主,他心悅與你,正是與我們雲麓山強強聯合的大好時機。」
謝泠冷笑一聲,雨絲順著她的側臉划過:「那我便退出雲麓山。」
「荒唐!」雲燁熠平復了下心情道:「鮫人少主說過,他也能接受入贅。」
戒律堂外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泣聲。裴昭扣住謝泠的十指,「師姐說會對我負責的。」
謝泠瞥了裴昭一眼,默不作聲:她何時說過會對他負責了?
「若是鮫人少主願意做小……」
謝泠:「???」
「我願意。」海月站在人群之外,嗓音清潤如玉,隨著他的聲音,眾人為他打開了一條寬敞的道路。
只見海月踏雨而來,碧藍色的眼眸如深海般靜謐。他微微頷首,唇角含笑:「若能與阿泠結為道侶,做小也無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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