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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用還回去的話,好像沒有厚被子也可以接受。

晏沉走後沒多久,領了早飯的十三和十七就來敲了房門,在得了許後推門進來。

一開門,桌上那個酒罈就闖入視線,十三驚詫地看向謝濯玉,卻見他身上蓋了一件黑色的狐裘,看著油光水滑,而且越看越眼熟。

黑狐無比稀有,所以狐裘鮮有黑色,但她記得君上就有一件黑狐裘啊!

去年她被安排去打掃不歸殿偏殿,離開時無意間與君上擦肩而過,大著膽子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背影,就見黑色的披風在夕陽照射下泛著點金光,她那時還在心裡驚嘆出聲過君上居然能尋見黑狐還把它做成狐裘哇。

那時他披的黑色斗篷……好像就是主子現在蓋著的這件!

十三把食盒擱到桌上,快步走到床邊,說話的聲音都在輕微顫抖:「公子,這哪來的啊?」

說完,她就覺得自己這話問得真是蠢透了。

憑空出現的酒罈,君上的狐裘,還能怎麼來的?總不能是昨夜弱不禁風的主子大半夜不睡覺冒著大雪跑去偷來的!

謝濯玉頭也不抬,聲音悶悶的傳出來:「晏沉來過,忘記帶走了。」

十三瞪圓了眼,真的說不出話來了,一直到伺候謝濯玉洗漱完又一起吃了個早飯還有點恍惚。

本以為今日應該不會再見到晏沉了,沒想到剛吃完飯,十三二人還在收拾桌子,門外卻突然傳來動靜。

捧著茶杯喝著熱茶的謝濯玉一抬頭,就見他帶著半夏推門進來。

他又換回了一身黑色錦袍,頭髮束成一個高馬尾,戴了一個金色的發冠。

半夏跟在他身後,面上沒有表情,卻沖謝濯玉眨了眨眼。

十三和十七垂著頭收拾完桌子,趕緊離開了房間。

晏沉神色平淡,好像昨夜和今早都壓根沒有來過一樣,又如往日一樣坐到謝濯玉面前,敲著桌子讓他上茶。

謝濯玉餘光瞥見半夏朝床鋪走去,給晏沉斟完茶後忍不住轉頭去看,然後又猛地轉頭看向了坐在他對面氣定神閒喝茶的男人。

——他的床上多了一床月白色的被子,看著就厚實暖和。而半夏正彎著腰將被子鋪展開來。

「謝謝。」謝濯玉輕聲開口道謝。

晏沉看了眼他微微翹起的嘴角,嗯了一聲,沒忍住多看了他兩眼後又皺了皺眉:「狐裘呢?」

謝濯玉在心裡失望地嘆了口氣,心說果然只是忘了。

「我疊起來放床上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完,晏沉就打斷了他:「你有毛病?怕冷又不多穿,它放床上能暖坐這的你不成?」

「啊?」謝濯玉微微睜大了點眼睛,眼神有幾分茫然,「你不是把它忘在這了,原來是給我的嗎?」

他站起身走到床邊,抱起擱在枕邊疊得整齊的黑狐裘展開,然後披到身上,垂眼認真地系好帶子,然後走回晏沉面前。

「謝謝你,晏沉。」

他想,晏沉也許不是不記得的。

因為昨夜罵了他,所以今天才突然送自己披風當賠禮……哎,那也不是不可以原諒他,再說晏沉昨日喝醉了嘛。

晏沉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嘴上說的話很惡劣,卻又在知道自己沒有茶葉後讓人送來茶葉,半夏送給他的那些書和打發時間的東西他肯定也是知道的,他給過他兩瓶無食丹,新被子,甚至是現在送的狐裘。

極樂城侍女說他殘暴嗜血,殺人不眨眼,可他卻沒見過晏沉殺人,那些折磨人的方式也只是停留在嘴巴上,他現在其實活得還挺不錯。

嘴硬心軟。謝濯玉在想到這個詞時突然又想起昨夜晏沉看向他像小狗一樣的那個眼神,心頭一跳。

能跟晏沉做朋友嗎?他有點想。

這樣想著,他彎著眼朝晏沉露出了個笑。

這是他來到魔界後第一次笑得這樣燦爛,對象居然還是晏沉。

眼睛彎彎像桃花瓣,唇角上揚時臉上浮出若隱若現的梨渦,漂亮又可愛。往日的冰冷盡數褪去,似冰原繁花盛開。

晏沉看著他這幅樣子,心尖被狠狠地戳了一下,那種該死的熟悉感又涌了上來。

太像了……這樣笑起來的謝濯玉跟以前那個站在桃樹下彎眼笑得比春光還要燦爛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晏沉深深地看了一眼謝濯玉,將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冷聲道:「笑什麼,難看死了。」

謝濯玉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他的笑容一下子僵住,然後嘴角一點點耷拉下來,抿成一條直線。

晏沉嘖了一聲站了起來,惡聲惡氣地對謝濯玉說:「只是怕你哪天突然凍死了,髒了屋子。你該不會以為是禮物吧?呵,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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