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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本已重傷,又被謝濯玉廢了靈脈,如今不過是徒勞:「不許,你不能奪走我那一半神血……不!!!」

「你不配為神,讓你這種人擁有一絲神血都是對神族的褻瀆。」謝濯玉收回手時,手中多了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金色半透珠子。那珠子上布滿若隱若現的紋路,似流水一般輕輕流動。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將珠子收好便轉身離去。

晏沉抱臂,目光陰鷙地俯視已經氣若遊絲的南明,勾唇笑了笑,一隻腳半點不收力地踩上他胸口,然後狠狠碾了碾。

南明卻沒有半點反應,仿佛死透了一般。

晏沉蹲下身,從儲物芥子裡摸出一枚丹藥和一個捲軸。

丹藥被塞進了南明嘴裡。南明下意識想吐掉,可那藥入口即化,根本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下一刻,南明便清晰地感知到那藥的厲害——比起剛才,他好歹能喘上氣來了。

晏沉懶得多說,抬手撕裂捲軸,一個定點傳送陣法憑空浮現,虛空中瞬時出現了一條僅供一人通過的狹窄通道。

他伸手掐住南明的脖子,將人拽起來直接丟進通道,然後打了個響指關了通道,一系列動作乾脆利落。

想來容樂珩願意先替他招待一下南明這個害死他父母的仇敵。

他還要很多事要做,暫時沒有閒心來親自對老鼠用刑。

*——*

他沒有動用特殊手段去找謝濯玉,他甚至連神識都沒有鋪出去,而是選擇一個個地方找。

其實一點也不難找,偌大一個有著三山四境的仙界,與謝濯玉有關係的地方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他橫跨大半個仙界,一路向北,最後停在北境那座最高的山,站在那座院子前。

已是黃昏時分,天邊晚霞絢爛,虛掩著的門在霞光之中也映上幾分金光,卻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在幾百年前的許多個清晨,他來到這便是與謝濯玉小別重逢,推開門時好似歸家。

而分別的兩百多年裡,他其實也有一次來過這裡。

晏沉記得那是一個雨夜。那天的他收拾了魔界的一些人,大殿裡外的屍體數不勝數,血將台階都浸得走路都打滑。

他站在屍山血海中,做出了一個很突然的決定——他要去見謝濯玉。

於是,他千里迢迢、日夜不休地趕路,大費周章地躲過仙界的人,終於站到了這扇門前。

可等他站在這扇緊閉的門前,他卻停下了。

他沒有一腳踹開門,沒有衝進去跟謝濯玉大打一場,甚至沒有輕叩兩下。

那些日夜折磨他的恨意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他不願意承認的感情。

——在那一刻突然萌發而生的、支撐他跋山涉水而來的,並非他以為的刻骨恨意。

那一晚的瓢潑大雨來得突然。只是片刻之間,視線所見皆是雨幕。

雨聲嘈雜,雷鳴陣陣。

晏沉倚著院門站在屋檐下,靜靜地望著被雨模糊的遠景,突然意識到,現在已是春天了。

花開又花落,年年春如故。

但他和謝濯玉永遠不會再有一個在細雨里握緊對方的手、連移開視線都捨不得的春天了。

那一天的最後他也沒有見謝濯玉。而從那一次回到魔界後,他再也沒有離開過朱雀境,沒有再在某人的院外站一整夜。

像是老天都瞧不過去,虛掩的門突然就被一陣風吹開了。

熟悉的院子正中間是一課陌生的桃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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