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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後的秋旻橫臂攬過他上半身,儘可能把人往懷裡帶,嘴上說著:「等等……」

可是受驚下的有魚彈了一下,腦袋隔著他掌心撞上棺蓋,發出一點悶響。

與此同時,這人已然本能送出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戳瞎了那對眼睛。

下一秒,店鋪內所有的紙紮品都活了過來。

第12章 易屍

店鋪里瞬息鬧嚷起來。

雞鴨牛羊,人馬攢動,連紙紮的樂伎們都開始吹吹打打,忽的一聲嗩吶,差點把兩人給送走。

有魚見狀一不做二不休,手肘頂開秋旻,乾脆推開棺蓋,撐著棺沿翻身而出的同時一腳踹走了花衣綠衣加大馬,三兩步躥去另一副棺材外,將蓋子一掀,擋住撲上來的男女老少,喊道:「方恕生!!」

這廝居然真的睡著了,現下揉著眼睛直挺挺坐起來,甚至有點撒癔症:「啊?」

「啊什麼啊!跑啊!」有魚一手揪過他領子,把他從棺材裡拖了出來,另一手把懷裡的錢三角撒了個乾淨,釘出一條空路來,踹開門板跑上街,「姓秋的!」

「跟著呢跟著呢。」秋旻一骨棒敲暈吹嗩吶的樂人,彎腰出門時隨手抓過地面散落的墓紙,用風燈點燃,再揚手散進紙紮堆里。

白事鋪的東西燒得極快,門窗又易燃,有魚於逃命間隙回頭望時,火舌已經卷過附近幾間店鋪,吞過榕樹梢頭,呼啦燒紅了半邊天。

強制開機的方恕生木著臉喊:「我鞋帶開了!!魚仔!!」

「步子邁大一點!」有魚邊跑邊問著,「那些是什麼?!怎麼會突然有眼睛!」

秋旻提著風燈,姿態從容地趕上來:「它們在找殼子。你忘記之前收到的櫻桃肉了麼?不止它們,這裡很多東西都在找殼子,它們想要出去。」

「那你還讓我們睡在裡面。」有魚假笑著磨了下牙。

秋旻漫不經心地笑:「跟著我睡,一般是沒事的。」

有魚:「……」

「跟誰睡?出哪兒去?夢外嗎?也包括……」依舊被揪著領子的方恕生細聲細氣地說,伸手往前指,「它們嗎?」

是號角音,那些巡邏的原住民聽見動靜又回來了。

秋旻問:「我們去哪裡?」

「去太太說過的義莊,那裡棺材多。」嫁衣劃手,有魚放開方恕生的領子,轉而拉過他手腕,「怎麼走?」

方恕生反手帶了他一把,一頭扎進某條側巷裡:「這邊,走小路。」

秋旻在後頭嘀咕:「首選又不是我說過的那個地方,唉呀。」

所幸方恕生記性好,走過一遍的路基本都不會忘。

他們七拐八拐,漸漸甩掉了號角音,最終於月上中天時分抵達義莊。

這裡棺柩多,連院子裡都停著四副,看樣子很新,外面還沒有漆硃砂。

秋旻和有魚把棺蓋一一推開檢查,裡面尚未存放屍體,透著股發霉的木頭味。

秋旻跑累了——雖然入夜後他就顯得懨懨的,興致不高——躺進其中一副棺材裡想試試睡感,結果發現棺蓋背面刻著個名字,看刻痕還是近期的。

於是有魚挑了他旁邊那副棺躺進去——這背面的名字刻了一半,但他在棺材裡找到個本子。

一指來厚,破破爛爛的,泛黃程度頗深,邊緣留著被火燒過的痕跡,而內頁又被水浸泡過,上面的字有的已經暈開了。

方恕生跑軟了腿腳,跨進門檻時差點被絆個跟頭。

他掩好門,索性坐在踏跺上繫鞋帶,手指抖啊抖的,系了整五分鐘才系好。

他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這地方我只在外面看過一眼,正堂陰氣森森的,還掛著殮衣,就沒敢進去。」

無人應他,他系完鞋帶一抬頭,見那兩人背對著他並排坐在某張棺蓋上。

秋旻一手往上舉著風燈,有魚一手朝下拿著什麼。

他們肩抵著肩,頭對著頭,彎著腰湊在一起頻率一致地轉腦袋,緩慢向左又緩慢向右,但不說話,不知道在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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