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妙突然指向他的耳朵,「欸,你這怎麼破了呀,還腫了!」
梁嵛抬眸,深邃的眼瞳里映出對面無辜的臉龐,他動了動唇,最後還是不作解釋,轉問道:「你身上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早上出去買了藥,要不要塗一下?」
常妙一怔,感覺了下自己,這一下,別說,是怪怪的。
酸痛之外,還伴有局部疼痛!
常妙說不上來,把被子猛地掀起,她穿著梁嵛的那半套睡衣,坐著的時候不如站著,根本擋不住什麼,一低頭,就看到了她大腿內側一處胭紅的痕跡。
而且不止,不止是腿上,還有身上……像是一樹的梅花打落在白雪之上,刺目又震撼。
常妙瞪大眼睛,驚愕極了。
不過比起現狀的誇張,她更驚訝的是這居然是梁嵛弄出來的。
「……抱歉,昨晚我做的過分了些。」
對面,梁嵛沉重道歉,常妙緩慢放下擋在兩人中間的被子,梁嵛他神色歉疚,眉頭一凝天然就有了讓人立刻打起精神應對的嚴肅氛圍,常妙的腦海試圖將身上的痕跡跟面前的人聯繫起來,臉頰卻不知怎麼越來越紅,直到她小心翼翼地輕呼出一口氣,才壓住心跳,眨眨眼說道:「沒關係,你能尊重自己的感受我也挺開心的。」
梁嵛投來疑惑的視線。
「就是……」常妙不得不解釋,她咬了下唇,「我之前就想跟你說了!就是這件事吧,我們兩個人的感受都很重要,你不用一直關注我,像你昨晚那樣……也、也可以……不過,咳,下次還是要注意一點,梧溪那邊還穿短袖呢!!」
常妙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梁嵛注視著她,卻誠懇道:「可是能看到你因為我而快樂,我的感受也很好。」
「……」
常妙感覺她的腦袋這會兒燒得幾乎要昏厥過去,對面那種正正經經毫無玩笑的視線還落在她臉上,常妙藏在被子裡的手握緊,再抬頭時,非常果斷地換了個話題,「你今天是還有工作嗎?」
梁嵛:「嗯,今天是出差最後一天,下午我再去一趟研究所就結束了。」
這倒是個好消息,常妙露出欣喜的神色,「那太好啦,咱們明天就可以回梧溪了!」
梁嵛眸光微不可查地閃爍了下,轉身去放常妙喝完的水杯。
「阿嵛,咱們下了飛機就一起去見我媽媽好不好?我這幾天都沒敢跟她聯繫,回去以後得好好跟她道個歉。」
梁嵛:「好。」
「下午我出去買點海市的特產,出來一趟,回去總不能什麼都不帶。」
梁嵛:「嗯。」
「對了,還有!到時候去我家啊,我先跟我媽媽說,你在旁邊配合我就行,我大概知道其中的癥結了,雖然解決過程可能會需要時間,但不論有什麼我都和你一起面對,別總想著回梧溪就要離婚的事啦,你看你,愁的枕頭上都掉了好多頭髮!」
「那是你……」
梁嵛收拾桌子的手突然一頓,「你說什麼?」
「什麼什麼?」
常妙拍拍床褥,掃去頭髮。
她想過了,要讓她媽媽接受兩個人的婚姻,那她的意願和梁嵛的態度是缺一不可的。也怪她,當時時殷的事情發生的突然,她也腦子一團亂,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還說的七零八落的,後來再想補充,方沉蘭以為她找補理由,已經不想聽她解釋了,所以這次交談,她得打個草稿先!
常妙扣著手指,兀自思索著,對面梁嵛隔了半晌卻奇怪地冒出了一句話。
「你記得?」
「嗯?」
常妙抬起頭,不明地看著他,梁嵛的表情少有的精彩,像是被什麼事情震驚到,明晃晃地寫著不可思議四個大字。
記得?記得什麼?
記得離婚嗎?
常妙歪了下頭,遲疑道:「……我……不該記得嗎?」
梁嵛提醒,「你昨天喝酒了。」
常妙:「所以呢?」
梁嵛:「你喝醉了!」
常妙:「我沒有啊。」
梁嵛:「你、你喝醉了!」
常妙:「我沒有啊!我酒量好得很!昨天才喝了多少啊,我頂多是困。」還是被那個電影催得困。
梁嵛張了張嘴,發現無從解釋,最後只能低低說出一句,「但你昨晚,很不像平時。」
常妙驀地想起什麼,目光突然醒悟般從梁嵛的耳垂上划過,有些羞澀道:「那你平時都那麼主動了,哪還有我發揮的餘地啊!」
梁嵛:「……」
常妙繼而又猛地會意,「哦!!你該不會是覺得我喝醉酒記不住事才跟我坦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