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管事挺著胸膛捋著鬍子,傲慢地笑兩聲,「不敢,老朽不過是個下人,哪裡敢和衙門的公人相提並論,小二爺抬舉了。」
時修向他打了一拱,「何管事自謙了,您管著這家裡的庫房和鑰匙,想必每日都是仔仔細細,出入有數,我想請教,昨日石澗軒的鑰匙有誰來拿了去?」
那何管事一聽這話臉色大變,拂袖道:「我曉得晚上出了人命,又丟了東西,嫌疑最大的可不就是我這個管著鑰匙的老頭子,不問我問誰去!」
這老頭一把年紀了竟還如此要強,問也問不得?時修只好和那雷.管事笑笑。
那雷.管事忙去掣他,「您老多心了,出了這天大的事,問一句總沒有什麼不對嘛。我和小二爺說了,您老在姜家管了這麼久的庫房,一兩銀子沒短過,肯定不會是您,小二爺是怕這鑰匙有沒有落在什麼不老實的人手上過。」
何管事人帶著氣把一個本子翻出來,丟在那桌上,「自己看,誰從我這裡取走了鑰匙,幾時取的,幾時歸還,都有記錄。連你雷.管事的早上從我這裡拿去的鑰匙,我也記著。」
本子上記著那石澗軒的鑰匙日日早上有個「李氏」來領取,個把時辰便歸還。雷.管事道:「是管掃洗婆子們的李媽媽,應當沒什麼問題,每日早上都是她拿了鑰匙去把那些鎖著的閒置的屋子打開,等掃洗完後,又親自去鎖上。要壞在她身上,早就壞了,不會等到今日。」
何管事在旁怒目橫眉,冷笑一聲,「不相干的人,我才不會輕易把鑰匙給他,除非是主子們特地派人來取。今日要不是小二爺問案子,這鑰匙我也不會輕易給雷.管事。我照管著的東西,斷不會出錯!」
這老東西口氣還不小!時修瞥他一眼,笑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誰偷了這鑰匙去另配了一把呢?石澗軒的鎖我看過,一定不是給人撬開的,是用鑰匙打開的。」
「偷?」何管事哼了聲,「誰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東西?就連這屋子,閒雜人等我也不許他進!」
此人傲上矜下,時修見和他說不通,只得點著頭出來。偏在廊廡下撞見個面生得很的男人,三十出頭的年紀,走路腆著個肚皮,兩條胳膊在後頭甩著,向雷.管事略一揚下巴,就算打過了招呼,大搖大擺進了門去。
記得先前在姜家好像沒這麼個人,時修回頭去看,「不是說閒雜人等不許進麼,這個人是管哪一處的?」
雷.管事湊來道:「哪一處都不管,他是何管事的兒子,叫何韜。」
「他就沒在你們府上謀個什麼差事?」
雷.管事笑笑,「他不是服侍人的命,身上有個受不得累的毛病,一累就喘不上氣。何管事就只他一個兒子,哪捨得叫他當什麼差事?三十來歲了,一力靠何管事養活著,閒在家裡倒閒出些爛德行,喜歡賭錢,還總是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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