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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氏怎能不聽, 只得竭力噤聲,一副疲軟的身子和精神給袖蕊和西屏左右架著。

西屏暗睇她一眼,心裡好笑,哪能不給她聽呢?她得聽啊,得親耳聽見她兒子是怎麼一刀刀給人殺死的,得聽見鸞喜是怎樣厭惡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她得痛心疾首,得萬念俱灰,就算不死,也得發瘋!她死死架住盧氏的胳膊,不許她昏厥,不許她退縮,要她盡力去想像那切膚之痛,她相信她一定能體會得到,所謂母子連心,無非感同身受。

那周大人也給盧氏鬧得不耐煩,連拍了幾下驚堂木,「陳氏,鄒嵐,當日你們如何合謀殺死姜俞生的,快快說來!」

鸞喜挺直了背,平緩地道:「我們根本沒想要殺他,何來合謀?是他要殺我們。」

話說當日,鸞喜去往王家吃喜酒,因那王家賓客繁多,喧鬧得緊,又嫌閒坐應酬無趣,心想不如揀這個空子到章懷寺見鄒嵐一面,便藉故吃多了酒,借王家的客房歇息,命丫頭秀筠留在客房內打掩護,自己換上秀筠的衣裳往章懷寺去。

不想到章懷寺門前一問,那看門的小沙彌道:「淨空已被貴府的小廝請去了,說是府上小公子身上不好,請他去念經做法,怎麼姑娘不知道?」

鸞喜忙改口笑稱:「知道知道,只是久不見人到,家裡打發我來催一催,嗯——想是在路上錯過了。」原就要告辭,想了想,又旋裙來問:「敢問小法師,來請的小廝長什麼樣子?」

那小沙彌形容一通,鸞喜當即想到是龍三,心頭一跳,會不會是姜俞生察覺了什麼,專門請了鄒嵐去?前一向姜俞生沒在家,為了常與鄒嵐相會,特地餵了玉哥一些沒大礙的藥,叫他晚上睡不好,白天沒精神,好說是邪氣入體,方便請和尚來念經。可姜俞生回來前幾日,就把那藥斷了,玉哥也恢復如常,能從他身上發現什麼?

不論如何,龍三今日單請了鄒嵐一人去,這就可疑,不如先回家去瞧瞧再說。於是這般,又由章懷寺轉回家中,到門前天色大頹,又下著雨,一徑進來,未及二門,瞧見素日留和尚夜宿的那間屋子亮著燈,鸞喜稍一踟躕,便走去敲門。

開門的果然是鄒嵐,鸞喜回首張望兩眼,忙捉裙進去,「嵐哥,龍三怎麼請了你來?」

鄒嵐一手擎著蠟燭,一手摸她臂膀,「說是玉哥有些不好,叫我來替他念念經。你身上淋濕了?怎麼不打傘?」

「我是從外頭回來的。」

鄒嵐又拿手揩她臉上的雨水,「我聽說了,你今日到王家吃喜酒,我看老是下雨,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鸞喜正要說話,聽見有人敲門,鄒嵐問是誰,原來是有個婆子來托些禮佛之事。打發去後,鸞喜只怕再有人打擾,拉著鄒嵐到前面不遠那間外書房去說話。

從前二人常在這屋裡私會,因這屋子使用得少,尋常沒人進來,又不上鎖,屋子裡又寬敞乾淨。進去屋裡,一徑踅入左邊隔間,也不點燈,雨停了,借著月光也能看清彼此的眉眼。

鸞喜胸中忐忑,倘或姜俞生真是另有目的將他叫來,她就不該回來。但心裡總是放不下,怕撇下他一個人在這裡,當初就是他一個人挨了打,還連累他爹娘也死了,如今怎能放他一人承擔?

她帶著決心,一頭扎進他懷裡,「你今日來時,龍三可對你說了什麼?」

鄒嵐抬起她的臉,一面急切地親著,一面道:「沒說什麼啊,怎麼了?」

她有點心不在焉,「那你來時,他在不在家?」

「沒在。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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