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忽然落下淚。
他卻對她笑著,握住她的手,把刀拿了來,「無論做什麼,都是咱們一起做下的。」
言輕語薄,但在她心裡,猶似千萬斤的份量。眼下想起來,還是覺得心是飽脹的,連日的提心弔膽,這一刻反而覺得安定。
她眼都沒眨一下,平靜坦然地道:「最後那一刀也是捅進去的,嵐哥頂多算個從犯,請大人明察。」
時修剛要張口,那鄒嵐就搶著道:「是我捅的!」
鸞喜看他一眼,急著道:「不是他,是我!我做夢都想殺了姜俞生,美夢成真,我怎麼會假手於人?我一定要親手了結他,我那時就只有這麼個念頭!」說著說著,漸漸笑起來,「我以前連殺雞都不敢看,沒想到殺人也沒那麼難,捅他一刀,我心裡就痛快一點,捅他一刀,我就痛快一點!見他睜著眼睛渾身是血的樣子,我不知有多高興,我不知有多高興!」
她越說調門拔得越高,聲音簡直悽厲。鄒嵐用戴著鐐銬的手去握住她的手,她感到那熱溫,慢慢平復下來,心裡的氣泄去了,臉上也沒了痴狂的笑容,只剩一雙淚眼轉過來,靜靜望著鄒嵐。
堂中靜得厲害,周大人不知怎的有點尷尬,拿起驚堂木待要往桌上拍下去,鄒嵐忽又沉聲道:「那一刀就是我捅的,鸞喜膽小,手抖得厲害,根本連刀口都對不準。」他鬆開她的手,把自己那隻手向前攤開,「大人要是不信,就請看我手裡這根木刺,是刀把上的木刺扎進去的。」
鸞喜詫異地哭喊一聲,「嵐哥!」
南台忙上前來查看,果然見他虎口處插進去一根木刺,拿來兇器比對,那刀柄上的確有些不平滑,是把新的刀。他把刀呈給時修,朝時修和周大人點點頭。
時修看過,又遞給周大人,眼睛只管耐人尋味地望著鄒嵐。一根木刺扎進手裡,日日都疼,時隔幾日,他卻不拔出來,好像就是為了留到此刻為證,看來他是猜到了將來事發,鸞喜必定會把一切重罪都攬到她自己身上。
這叫人怎麼說好呢?時修沉默著,胸中嘆著氣,兩個指節在案上篤篤篤地敲著。
那周大人看完後,湊來道:「抵賴不掉,他要是一刀沒捅,手裡怎會插.進去木刺?想必用的力道還不小哩。」
時修只略點點頭,思量著如今既然二人已供認,該如何定罪?
周大人又道:「現下人證物證口供皆在,依小姚大人指間,是不是將這姦夫鄒嵐姦婦陳氏二人除以極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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