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聰明著呢,時修見詭辯無用,忙改了策略,一股腦先歸咎到自己身上,「我該死!我怎麼能疑心你呢?不過我也是尋常人,閒話聽久了,不免會記在腦子裡,所以我想到你,也不是我故意要想到你。其實要說動機,我才是最有動機殺人的那個!」說著兩手一攤,「不過他死得太早了。」
西屏狠狠打下他兩條胳膊,兇巴巴剜他一眼,旋裙疾步朝前走,「你不許碰著我!」
越快越走不穩,又都是石頭,走一段便崴了腳。時修忙跑上來攙,她賭氣將他推開,自己吃著疼一瘸一拐地向坡上爬。時修又兩步跨上來,還沒伸手,她便扭頭瞪他,「說了不要你攙!」
「好好好不要我攙,我不攙,你先坐下來看看崴得厲不厲害,要是錯了根節可是大事!」
她猶豫一會,揀了塊大石頭,墊了帕子坐下,脫下鞋襪查看。
時修顧不得,一把搶過她的腳轉了轉,「這樣疼不疼?」
西屏要抽回腳去,他抓著不放,「這不是置氣的時候!」
「不怎麼疼。」她別著臉。
他又摁了摁,「那這樣呢?」
她嘶了口氣。
那臧志和不好看人家的腳,背著向河面站著道:「大概只是扭著了筋,大人給按按,一會就好了。」
時修蹲在地上,把她的腳放在腿上,一面按著,一面向坡上看,「你就別跟著上去了,在這裡歇會,我和臧班頭上去看一看就下來。」
西屏道:「不行!」
時修知道這時候只能順著她,越和她對著來她越要生氣,沒奈何,按了一會後,給她套上鞋襪,就轉過去要背她。
她仍說:「不要你背!」
「不背你怎麼上去?」
「我跳著去,我爬著去,我杵著棍子我蹦上去!反正不要你這個不孝男背!」
兩廂爭持不下,臧志和平白聽見時修挨了好些罵,什麼不孝不義的罪名,一股腦都按在了他頭上,偏時修還不敢反駁,只在那裡點頭「認罪」。
他背身暗笑一陣,只得轉過來,「要不,我背姨太太上去?」
西屏馬上答應下來,伏在臧志和背上往山路上爬。臧志和笑道:「姨太太非要跟來看什麼?」
她故意提著嗓門道:「我不親來看看,只怕有的人栽贓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