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掌柜忙低下頭,隔會又道:「要不要和周大人通個氣?」
婁城轉臉看他一眼,沉默須臾,搖了搖頭,「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何況周大人和他同級,他父親是府台,我真要犯了什麼事落在他手裡,周大人管什麼用?」
話雖說得坦蕩,可臉上還是不由得掛起一絲疑慮擔憂,翛然大步進了後院去。
金烏西躍,西屏等人轉回堤口,又轉乘馬車回城,走了半日路,時修有些累了,歪在那車壁角落打瞌睡。太陽從簾縫中透進來,斜長的一條掠在他眼皮上,致使他睡不安穩,濃密的睫毛總是一跳一跳的。
西屏雖然疲乏,卻睡不著,便扭著身子挑開這面的窗簾,趴在窗口看短促的山野風光。心想著,這姓婁的是什麼人?突然冒出來,正是時候,合該他倒霉,這回就叫他做個替死鬼!
她心裡雖有點過不去,可轉念一想,這人按著姜潮平的法子做生意,網羅那些南來北往的有錢有勢之人,成全了多少賄官亂政的勾當,這裡頭,又不知有多少冤死的鬼。可見他也不算什麼好人,死了也不冤枉。
時修被太陽晃得睜開眼,恰好看見她冷冷清清無情無緒的側臉,像是在生悶氣。他以為還是為早上得罪了她的事情,忙坐到這邊來,「你還和我生氣呢?」
「嗯?」西屏先一楞,旋即領會過來,在臂彎上剜他一眼,「可不是,一輩子都生氣!」
「真要有一輩子跟我生氣,我倒高興了。」他笑笑,向前挪了些,理她耳前的幾縷鬢髮。
她打了他的手一下,「別碰我!」
「嘿,看這細條條的腰身,怎麼裝得下這麼大的氣性?」他說著又去捏她的腰。
西屏假裝惱了,把臉轉向外頭,再不理他。
他又轉來咯吱她,見她還是不笑不言語,急得抓耳撓腮,「真不理我了?你要打要罵,怎麼著都行,可別不理我啊!」
她反正也是裝的,裝了這一日,也有些乏了,便乜他一眼,「你有根有據懷疑我,沒什麼說的,這是你做官的本分,可你不該私底下叫臧班頭去訪我,你以為我半夜三更會去那路上動什麼手腳麼?有什麼話,你儘管明著來問,我不瞞你一句,我要是扯謊,就讓老天爺——」
一面說,一面把胳膊舉出了窗外。時修見狀,不等她說完,忙把她胳膊握回來,「還犯得上和我賭咒發誓啊?」
「不然你以為我騙你哩!」
他握著她的手溫柔地捏著,「你權當我昨天是腦子裡糊了屎了,大人不記小人過,如何?」
西屏憋不住笑了,須臾又斂了笑橫他一眼,「好吧,我可不像有的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時講和,她便問:「你是不是懷疑這位婁老闆為了搶你姨父這樁買賣做,所以殺了他?」
時修點著頭,牽動唇角一笑,「難道不值得懷疑麼?你想,這樁生意明明是姜潮平想的,看房子也是一道和他去看的,況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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