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先前就說過,時修記得,的確是個奇怪的地方。
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天窗上的日影不覺中變成了頹靡的紅色,屋裡漸漸黯淡下來,獄頭進來掌上了燈,時修回過頭,看見西屏坐在矮凳上出神,半邊臉給燭火與黃昏映得黃黃的,便覺憐惜,「在這裡也想不出來,不如大家先散了回去歇息,想到什麼明日再商議。」
眾人便要告辭,西屏起身走到他面前,悄聲道:「要不要給你拿身衣裳來換?」
他笑著歪下臉,「你不生我的氣了?」
「生什麼氣?」
「才剛為了那不相干的曹善朗,我說話有些陰陽怪氣的——」
她剜他一眼,「你也知道你說話陰陽怪氣的麼?」言訖就要走,給他偷偷拉了一下。
她一看臧志和與南台已走得看不見了,便放心紅了臉,又走去那硬鋪上坐著,「你還有什麼話說?要是為那曹善朗又和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可不要聽!」
時修挨著坐下,笑道:「是我心眼小,我知道,你不是勢利眼,管他什麼權貴不權貴的,你才瞧不上他!」
西屏卻歪了一眼道:「我自然不是勢利眼了,我要喜歡誰,不論他什麼出身,只瞧他相貌如何,品行如何。」
時修忙嗤了聲,「此人的品行可不怎麼樣。」
「你怎麼知道?眼下對他只是懷疑而已,又沒有什麼真憑實據。」
他又沒話可駁,心下益發乾著急。不知怎的,他近來有些莫名的恐慌,總覺得像要失去她似的,然而這感覺沒來由,不好對她說,所以草木皆兵。
西屏見他真有些生氣的神情,便笑起來,「我不過是說笑,姓曹的好不好,與我有什麼相干?你還真小心眼起來了。我不和你說了,三叔想必還在外頭等我一道走呢。」
她起身向外走,時修想再留她一會,又怕天黑下來不便。只得走到牢門邊目送她,看她瘦條條的身影消失在昏昏的通道里,他靠在那木頭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黯然晦淡的情緒。
卻說西屏歸家,坐不一會,林掌柜便挽著個提籃盒進來,笑吟吟說是新蒸出來的兩樣點心,給各房裡都送去了,還剩一碟,特地請西屏嘗一嘗。
西屏一面接了提籃謝過,一面吩咐嫣兒去瀹上好的茶來。只看嫣兒沒了影,她縮回脖子來,「是不是遲叔叔在錦玉關找到了姜辛?」
林掌柜點頭,「他今日說在那頭撞見了你。」
「兩碼事,我是為汪鳴的案子去的。」西屏引著她往裡間進去。
林掌柜瞅了眼門外,跟進裡間,在榻上坐下,欠身道:「可下晌你們走後,你遲叔叔回去過,姜辛又不見了,不知又往何處藏身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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