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煙花帶來的後遺症太大了,導致她睡不著,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子裡滿是今晚的煙花,她不明白傅景然的意思,他們明明已經到此為止了。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儘管他的腳步很輕,但白檸微聽得出來,是傅景然的腳步聲。
如果可以,她想要坐起身來,然後打開燈,將他臭罵一頓趕出房間。
但已經是深夜了,大家都睡著了,她這麼做實在欠妥。
傅景然坐在了她的身側,沒有動。
就在白檸微以為,他又要像之前那樣,坐一會就走之時,他突然開了口,聲音低沉:「小微,你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沒說其他的話,反反覆覆只有這一句。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他們兩個本來就無話可說。
白檸微閉著眼睛,在這一聲聲會好起來之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白檸微八點多才醒,手術安排在早上十點開始,白棠和夏禹星沒有聽話,他們兩個又來了,但他們怕惹惱了白檸微,於是站在外面,沒有進去。
白檸微被推到手術室門口,門開,她看到傅景然朝著她的方向跑過來。
他的氣息不勻,顯然是掐著點過來的,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會好起來的,你要好起來,你不要忘了,你好起來了,我們就能去領離婚證,你會自由的。」
白檸微看著他,他的臉色真是蒼白,說不準這是最後一面了。
在這種前提下,她說不出什麼傷人的話語來,只能對著他露出一個微笑。
看著她對著自己微笑,傅景然卻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的眼眶立刻紅了。
他抓緊了她的手指,一遍遍地重複:「你原諒我好不好?你會好起來的……」
白檸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沉默地看著他。
手術門打開,白檸微即將被推進去,她漸漸抽回自己的手指,終於還是嘆了口氣:「如果我能活下來,我們就兩清了。」
傅景然的手指一顫,猛然抓緊她的手指:「為什麼要兩清,憑什麼兩清,我欠你的,你要回來取走,答應我好嗎?」
他的聲音顫抖,眼眶通紅,緊緊地盯著白檸微,想要她給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白檸微沒有再說話,她抽出了自己的手指,任由自己被推進手術室。
頭頂上的燈光刺眼,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也不再去想。
對傅景然說的都是真話,她是真的這麼想的,如果她能夠活下來,那麼她和傅景然就兩清,回歸到陌生人的位置。
這樣對他們兩個人都好。
那些怨恨,痛苦,絕望,就讓它們都停留在昨日吧。
傅景然未來的日子還很長,自己或許就會馬上終結了,這些記憶註定會成為回憶,然後隨著時間消散。
何必去執著呢?
如果可以,她希望不要醒過來。
手術室的燈光亮起,紅的醒目。
傅景然沒有走,他執著的等在門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身體漸漸僵硬,手腳冰涼,但他依然等著,固執地想要一個結果。
十幾個小時過去,手術室上的紅燈終於熄滅,變成了綠色。
傅景然站起身來,他的腦子幾乎完全是一片空白的,只等著上天給他一個審判結果。
他站在原地,看著手術室的門緩緩地打開。
沒有白檸微的身影,走出來的是戴著口罩的肖教授。
口罩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表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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