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聽風堂在江湖上呼風喚雨,又有誰知道,創建聽風堂的前堂主,在二十三年前卻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教教主。
魔教覆滅後,前堂主帶著獨子鄧鑰黎更名改姓,搖身一變創建了聽風堂。
什麼是正,什麼又是邪。
都只是個名頭罷了。
鄧鑰黎對江湖上的標準嗤之以鼻,不過當年魔教吃了名頭的虧,如今聽風堂絕不會再次栽在上面。
既然姬家人躲了這麼多年還沒死絕,還敢讓魔功現世,那正好,就讓姬家人也嘗嘗在江湖上被人喊打喊殺的滋味吧。
鐵面說道:「堂主放心,我定會讓程雪吐出姬家人的下落。」
鄧鑰黎擺手制止:「姬家人既然敢放她回來,定是不怕她泄露什麼。」
「那該如何是好?」鐵面問。
鄧鑰黎輕輕敲打桌沿,緩緩吐出四個字。
「欲擒故縱。」
此時仍在地牢中囚禁的程雪還不知道,因為她借屍還魂的狀態和魔教功法很是相似,導致鄧鑰黎陰差陽錯的知曉了她和姬家人有關係。
不過就算程雪聽到了鄧鑰黎的話,也會一頭霧水,因為程雪更不知道,薛厄這個世界的身體叫姬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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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匹馬的馬車會比一匹馬的馬車更快嗎?
親身體驗過的薛厄有權發言,四匹馬的馬車的確更快些。
後世人許多人知道的木桶理論①,在馬拉車這種情況里同樣適用。
馬車原本的馬是
薛厄在客棧找掌柜買的,明顯比不上後得來的三匹馬。
最初馬車的確快了許多,可走了一個時辰左右,原本的那匹馬就有些跟不上另外三匹馬了,頻頻落後。
幸好已經跑的足夠遠了,薛厄乾脆將那三匹馬放了,只留原本的一匹馬。
繼續趕路後,薛厄讓啞女架馬車,他在車棚內清點聽風堂三人的東西。
很快薛厄將東西分成了三堆。
左面是用得上的,他準備塞進棺材裡,右面是用不上的,等遇到小河好扔掉,避免被人追蹤到他的形跡。
中間只有三枚令牌,鐵畫銀鉤的刻著聽風堂三字,三個令牌顏色不同,一黃二橙。
薛厄記得,那三個人中年長者放的信令箭在天空爆開後也是黃色,應該黃色的比橙色的級別高。
薛厄當即將黃色令牌收進袖子,另兩個橙色的令牌則推到右邊,準備過會一起扔掉。
「看來要找程雪,就只能往聽風堂跑一趟了。」
【前輩,萬萬不可!】姬長鳴護在在薛厄的腦海里出聲。
薛厄挑了挑眉,「我非要去呢?」
姬長鳴嘆了口氣,【前輩,你根本聽風堂是什麼地方。】
「哦?」薛厄反問道:「那你說說聽風堂是什麼樣的地方。」
【聽風堂,呵,那是前輩千萬不能去的地方。】
【前輩有所不知,雖然聽風堂崛起只有二十餘年,但如今是江湖上人數最多,勢力最大的幫派。】
【總堂所在的諾大清平州府,如果沒有聽風堂的允許,任何武林人士都只有非死即殘的下場。】
【我看不懂前輩的手段,也不明白前輩是如何在不運用內力的情況下將人斃命,但聽風堂中高手濟濟,前輩又是去找人,若去了恐怕沒等找到程姑娘,就連脫身都難。】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薛厄笑嘻嘻道,忽地話音一轉,「不過你不是自幼就在昌瑞山上長大嗎?怎麼知道這麼多?」
姬長鳴似乎被噎了一下,沉默了好一會才語氣幽幽道。
【我沒有下過山,是什繼兄給我講過許多江湖上的事。】
薛厄當即無所謂的擺手,「嗨,一個死人的話不用聽,如果你摯友的話有用,他怎麼就不會死。」
姬長鳴嘆了口氣,見勸不動薛厄,只好退讓地說道。
【前輩,你若非要找程姑娘,至少先完成我的心愿,以後你再想去聽風堂送死,我絕不攔你,不然……前輩,在你睡著後我也可以控制身體的。】
薛厄笑道「好了好了,我又沒真打算去,這麼激動幹什麼。」
姬長鳴鬆了口氣,這才沒再說什麼,不過他看不到,薛厄的雖然臉上是笑著,眼底卻格外的冰冷。
薛厄向來不在意和他簽訂契約的原主對他是牴觸抗拒還是當救世主般接納信任。
比如最開始到薛啟興的世界,薛啟興趁著薛厄睡著時控制身體亂跑,薛厄後來知道時並沒有多生氣。
契約只是一樁交易,原主提供身體,薛厄完成原主的心愿,以換取在當前世界停留的資格。
貨款兩訖,契約中可沒有要求薛厄和原主之間必須坦誠相待。
有時薛厄也並不介意做一些額外的事。
鄭傻子的願望是找到妹妹,當薛厄找到後他發現如果冒然插手,可能破壞鄭夏花的復仇計劃,即便對薛厄而言時間就是生命,他也不介意多等一等,甚至後來還耗費心力幫鄭夏花治好身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