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麻煩的是,盧群仍未退婚。
長孫清明嘆氣,燒掉了周疏窈的命格批註,倒也沒有特別擔心。
畢竟夏卿這個身份,到了該消失的時候便會消失,別說婚約了,人死如燈滅,什麼瓜葛都不會存續下去。
所以長孫清明其實從一開始,就從未擔憂過這樁婚事,只是可憐那盧姑娘,怕是平白無故要成為二嫁女了。
之所以讓周疏寧幫他解決麻煩,也不過是想多給他點賺積分的機會。
其實他大可以直接把免死金牌給他,但少了這個過程,長孫清明又覺得人生少了些許趣味。
第二日,長孫清明親自去見了盧老夫人,盧老夫人以為他想通了,喜出望外的說道:「世子今日可是來應親的?」
長孫清明搖了搖頭,答道:「不是,我只是提醒老夫人一句,回京後萬事小心,皇后不是好對付的。老相邦乃三朝元老,讓他萬萬注意自身安全。至於別的……老夫人,人各有緣法。北疆的事我不會傳到京城,您應該能明白我的好意。言盡於此,希望老夫人與老相邦好自為之。」
說完他並未看盧群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官驛。
回到西風村的時候,便見周疏寧又在鼓搗他那炮仗一般的爆米花機。
這次的爆米花竟還飄了淡淡的奶香味,長孫清明上前嘗了一顆,意外的香甜可口。
周疏寧見他吃的滿意,便一臉獻寶似的拿出了他自製的黃油,說道:「那日我見牧民制酥油,便想起了黃油,想不到竟還真讓我製成了。這可是高營養價值的好東西,改天我用它烤小餅乾給你吃。」
長孫清明知道,他每次弄出一樣東西來,都能風靡整個戍戎郡一段時間。
前些時日的爆米花合作商已經開始走街串巷,這小零食擄獲了不少大人小孩的心。
再拿上次的烤乳豬來講,近期整個北疆的小豬崽都遭了殃。
長孫清明點頭,摟住他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說道:「好,你做的,不論什麼我都愛吃。」
親完長孫清明又道:「我剛剛去找了一趟盧夫人,退婚的事,你不用再操心了。積分該給的會給你,這件事便到此為止吧!」
周疏寧想了想,說道:「是不是……盧老夫人也騎虎難下了?她也沒想到,自己看中的兩樁好姻緣,竟會掉入皇后設下的局裡。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長孫清明淡笑一聲:「你這麼聰明,都不需要我和你解釋了。雖然盧群的婚事未退,但我已和盧老夫人約定好。這件事不會傳入京中,只爛在北疆。他日……他日我另有計劃,定能處理的讓你滿意。」
周疏寧明了的點了點頭,這樁鬧劇,應該也算到此為止了。
勾心鬥角屬實不適合他,還是好好發展經濟為好。
秋收過後,又是冬小麥播種的季節,周疏寧又改進了犁耙,讓耕種更加便捷。
之前設計的水車在整個北疆都得到了良好的應用,為此,關內侯還專門上奏了皇上,希望可以普及水車全國應用。
皇帝每次收到關於周疏寧的奏書,臉上的笑容都是持久不下。
每次都會感嘆半天:「可惜可惜,這樣的女子沒能成為皇家兒媳,是皇家的損失啊!」
旁邊卻傳來皇后體貼的聲音:「確實可惜,不過皇上,她雖然未能成為皇家兒媳,但只要皇上您有意,倒也不是不能入皇室。」
皇帝翻閱奏摺的手頓了頓,皺眉看向皇后:「皇后這是何意?」
皇后上前給皇帝磨著墨,溫聲勸道:「臣妾只是為皇上解憂,今年剛抬進宮的官女子也比周疏窈大不了幾天。既然皇上那麼喜歡她,何不將她收入宮中?」
皇帝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將奏書竹簡往桌案上一放,沉聲道:「皇后啊!你可知周疏窈為何在京中的時候只知與貴女勾心鬥角,到了北疆卻能大展拳腳,將民生搞的如火如荼?」
皇后見皇帝變了臉色,心中也有些戰戰起來:「臣妾愚鈍,不知其中真意。」
皇帝道:「那是因為京城這方水土,不適合她這種有大智慧的女子。整日裡把她拘在後宅里,那股子聰明勁兒除了用在勾心鬥角上還用在哪裡?若是她進了宮,皇后你那一畝三分地,搞不好就要落入他人手中了。」
雖然皇帝全程沒有訓斥皇后一句,卻讓皇后聽的如墜冰窟,皇后對那周疏寧竟有如此評價,他往日在京城的時候也並不顯山露水,難道真是因為水土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