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害怕是嗎?怕我把你那些好事都說給人家聽?」說罷,梁正元突然換了副表情,臉上帶著悲戚之色,「各位,我是紀安禾的舅舅,也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你們大概不知道,當年如果不是我一直接濟她們寡母,小禾哪有機會能念書。後來她媽媽去世以後,我把她接到家裡來,像對待自己親生孩子一樣照顧她培養她。」
「誰知道,她一考上大學,就跟著什麼助養人走了,我想著她能有好日子過我也替她開心。但是沒想到我最疼的外甥女,有了前程後卻不再認我這個舅舅,我專門來看她,她卻將我拒之門外,你們說我寒不寒心吶?」
紀安禾冷眼看著他的自我表演,眼尾掃過在場其他人或好奇,或吃驚,或八卦的議論,最後視線意外撞進那雙如深潭般的眼眸,陸謹川整個人倚在門邊,臉色比這數九寒天還要冷。
剛才還需要她安慰的尹一濛,此刻走過來,滿臉不屑地看著梁正元,「這位先生,今天是我的生日,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我今天就是趁著人多,找大傢伙評理的。」梁正元說的理直氣壯,無賴相盡顯。
「我們對這些沒興趣,你趕緊走吧。」謝迎跟著說道。
「你們這些小姑娘條件好,怕不是都被這個丫頭哄騙了。這個丫頭可有心機了,小心被她利用都不知道。」
紀安禾突然笑出聲來,她深吸口氣,先是扭頭衝著尹一濛說了句:「抱歉,攪和了你的生日會。」
接著她的目光看向梁正元,空洞又冷漠,像是沒有把他放到眼裡,「我的事,不用你來告訴其他人,我替你說。」
「我自幼沒有父親,算命的說我克父,是掃把星,沒人敢接近我。十六歲前我跟著母親生活,後來母親去世,舅舅舅媽以照顧我為由,一家人搬到我家,霸占母親留下的房子。」
「你在胡說什麼?」梁正元有些著急地反駁。
紀安禾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樣,氣定神閒地繼續說,「的確,他們會給我一口吃的,但前提是我需要每天洗乾淨一家老小所有人的衣服,我還要輔導兩個弟弟學習,周末下地幹活更是家常便飯。」
「即便是這樣,我依舊拿他當我的舅舅,因為除了他我在這世上真的沒有親人。」
「但是......」紀安禾闔了闔眼睛,停頓半天才又緩緩開口,「高二下學期,舅舅家隔壁的王老頭,跟他提議想十萬塊買下我給自己做老婆......」
陸謹川猛然抬眸,凝視著人群中間的女孩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心臟處的鈍痛開始變得尖銳,在心窩裡來回翻攪。
「我的好舅舅當然是不會放棄這麼划算的生意,果斷把我賣給了那個可以做我爺爺的男人。他們甚至設計好把我騙進他家,想要提前生米煮成熟飯。」這是第一次,紀安禾向別人講述這件事,比她自己想像中更為平靜。
「你別說了,小禾。」凌瀾扶著紀安禾的肩膀,聲音有些顫抖。
「沒什麼不能說的。」紀安禾依舊保持著微笑,只是心中的那股氣力卻越來越少,「狹小陰暗的房間裡,那個老頭堵著我,撲過來,我閉著眼睛從二樓跳下去,我以為自己會死,或者當時我真的很想死,但結果只是斷了條胳膊。」
「舅舅你要說的是這些嗎?」紀安禾看向梁正元,面容平靜。
這段話,像是往在場每個人心裡投了顆炸彈一般,那種被震撼的餘波讓所有人久久無法言語。
梁正元眼看著威脅不成,索性破罐破摔,「那夜你跟那老頭有沒有發生什麼誰知道,別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讓人噁心。」
「也不知道你那個助養人,驗明正身的時候,看沒看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個處兒?別回頭一毛錢拿不到又滾回來找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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