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義深深地望了一眼他的背影。
世上當真能有人給她的感覺這麼相似嗎?
直至結束,裴淮義上了馬車,才分出心神再想到他:「琴師呢,肖柏派人將他送回去了?」
風蘭為她挑起帘子:「主子,楚公子還沒有離開。」
「是嗎。」
想到風蘭先前提起的,楚臨星想要攀附肖柏的事,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躲著她,便是怕肖柏誤會,每每該離去的時候不肯走,是希望被肖柏另眼相待,只是繡香囊,裴淮義沒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
在她們這裡,香囊是男子繡給親人與愛侶的。
肖柏算他哪門子親人,只怕,楚臨星這是揣著做肖府少主君的野心。
視她如猛虎,卻偏要往肖柏身邊湊嗎,實在是稀奇。
「楚公子出來了。」風蘭提醒道。
裴淮義摩挲著指根的玉戒,抬眼看去。
他安靜地聽身旁蒹葭說著什麼,慢慢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街上有幾個探頭探腦的小孩,見他走到這,一窩蜂地圍了上去。
風蘭偏頭:「這是要做什麼?」
楚臨星從琴衣中取出一些飴糖來,分給身旁這群衣衫襤褸的孩子。
自己都吃不起飯了,還要買糖分給素不相識的孩子。
裴淮義不知自己該說他良善還是愚蠢,不顧自己吃穿用度的情況下,還要如此無私奉獻?
風蘭:「……楚公子心腸真軟。」
是啊,心腸真軟。
裴淮義語氣不辯褒貶:「多麼大公無私的人啊。」
入官場後,大家都奉行一個道理,那就是少管閒事命才會長。
沒人知道自己哪年做的那件善事,會成為斬斷官途,壓死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與楚臨星終究是不一樣的。
只是因著成恩的事沒有水落石出,還要將心神分給他,等著這唯一與成恩有關的人吐出些消息。
指根的玉戒在陽光下泛出盈盈光澤。
這是成恩送她的,至於什麼傳家玉戒,裴淮義沒有拆穿他。
這樣新的款式,一看就是特意去做的,與她指圍吻合。
成恩沒死,她就慢慢找,總有找到的時候。
貓捉老鼠一般,提心弔膽的總是成恩,她有的是時間陪他玩貓鼠遊戲。
孩子們領了糖,嘻嘻哈哈地鳥獸作散。
楚臨星這才有了要走的意思,與此同時,肖府的小門旁出來一個女人。
「主子,那是……」風蘭細細辨認著,在記憶中翻找,「啊,是肖府的僕從。」
肖府的僕從,瞧上去與他關係很是熟絡。
她轉著指根的玉戒,清楚地看著楚臨星遞給她一些銀錢,就連那雙眼眸也彎起一些弧度。
第12章 第12章想嫁誰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楚臨星笑。
楚臨星的眼眸總是麻木,空洞。
她想不到這樣疏冷的眼睛笑起來會是怎樣的。
「主子,屬下們查過了,」風蘭有些複雜地道,「往來百姓的身份,都沒有探查出什麼問題,楚公子身份也無異。」
「知道了,」裴淮義應聲,「你多留意,若有可疑男子,要立即來報。」
風蘭頷首:「是。」
前幾日,她幾乎是認定了,楚臨星就是成恩。
不論怎樣說,楚臨星和成恩的相貌、氣度都是大相逕庭。
但裴淮義就是將兩人聯繫到了一起。
即便得知楚臨星不是他的消息,還要親自探究他與成恩的過往,看他又是否是得知消息卻隱瞞不報。
裴淮義第一次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
但她不能忍受自己被欺騙、蒙蔽,勢必要將成恩挖出來。
起初的滔天怒火已經歸於平靜,她就是想要看看,成恩能躲到什麼時候。
肖府的下人與他說了些什麼,楚臨星又給了她一些銀錢。
「走。」裴淮義抵著額角,落下了帘子。
馬車經過楚臨星,帘子將要閉合時,他似有所感地抬頭,只看到女人的半張臉,她低垂著眼,以往溫和的面容顯得鋒銳冷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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