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鯨客的臉都黑了:「你是說老夫過去會礙事?」
「礙事。礙什麼事情!?」
塗勝元的嘴角抽了抽。
這沒法聊啊。
「年輕人們的事情,你個老東西就不要摻和了。」
那邊的老司命就已經開懷大笑,樂呵呵看戲,大笑道:「人家兩個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外出同游,自是好事,你個老頭子去摻和什麼事情?那可不就是礙事嗎?!」
「他日等著抱外孫就行了,哈哈哈哈。」
「老塗,說的好!」
「這一次我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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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老司命擠眉弄眼,添油加柴,投來同一個讚許的目光。
塗勝元整個人都要麻了,道:「你可閉嘴吧。」
老司命和老玄龜的臉上都露出了愉悅的微笑。
未曾想到釣鯨客的目光橫掃過來,道:「老司命,你的玄龜不是可以聯繫到那小子嗎?!」
「找!」
「找到他們,要不然,我也把你拿去打窩!」
老司命:「???」
「這玩意兒得要雙向聯絡的,老頭子我怎麼能單方面找?」
釣鯨客道:「你那老烏龜不是厲害的很嗎?」
老玄龜:「???」
啊?單方面聯繫開闢大一統皇朝的人皇?
誰?!我啊?
正要開口反駁,那邊塗勝元卻已大聲道:「久聞陰陽家之術法玄妙,天下獨步,有司命老前輩之助力,想來尋到秦皇所在只蹤跡,亦不過只是舉手投足的事情。」
天下第一樓的首席客卿露出『獰笑』。
一起死吧,老傢伙!
老司命神色呆滯。
「說,瑤光在哪裡!!!」
白毛釣魚佬雙手,一手拎著老司命的衣領子,一手拎著塗勝元的衣領子,劇烈搖晃著,兩個老頭兒的腦門子嗡嗡的,老司命狂翻白眼,塗勝元覺得自己的胃酸在毆打自己的大腦。
再加上之前喝了好幾宿的酒,大腦停止思考。
幾乎是本能地脫口而出:「可能回娘家了!」
釣鯨客大怒:「放屁,我這裡才是娘家!」
老司命道:「十幾年都沒怎麼見面的娘家?!」
釣鯨客被擊穿。
呆滯了一會兒。
然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釣鯨客,老司命,塗勝元的眼睛動了動,幾乎是齊齊道:
「觀星學派!!!」
下一刻,塗勝元怪叫一聲道:「不好!」
可是已經遲了,磅礴無邊的氣息勾勒了天地四方,化作陣法紋路,下一刻,釣鯨客已經提著他們兩人沖天而起,碎裂虛空,朝著觀星學派而去了。
南翰文準備了美酒,美食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這一幕,聽到了他們最後的交談,於是遺憾道:「這便走了嗎……觀星學派。」
南翰文摸了摸鬍鬚,略有疑惑,而後自語道:
「說起來。」
「破軍先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不打算看陛下和瑤光姑娘的大婚,所以提前算好時間,也返回師門了?」
「好像,也是這觀星學派來著?」
……………………
第二日的時候,瑤光和李觀一到了隱蔽之地,尋找到了觀星學派的所在之地,銀髮少女以秘術打開了原本籠罩在學派秘地之外的星光。
觀星奇術猶如分開的兩片瀑布,而瀑布之下建築古樸。
依靠著山勢和水勢而修築。
自有三分出塵世外的味道。
李觀一也見到了瑤光的師父和師娘,她的老師是一位看上去有些肅穆,身量不高的中年男子,而師娘則是個溫柔女子,見瑤光回來,兩人都只有些微的驚訝。
師娘褚問旋往前幾步,把住了瑤光的手臂,神態親昵欣喜,又說瘦了,又說這麼長的時間,除去了簡單幾封信匯報平安,也不知道回來。
她的老師眼底隱隱激動,臉上神色卻肅穆,並不表露出太多的情緒,只是道:「回來也好,回來也好。」
李觀一正要開口,就聽到了瑤光的老師道:
「秦皇那裡既待不下去的話,回來就是了。」
「我觀星學派存續於時間千年之久,你是當代傳人,天下偌大,何處不能去得?」
李觀一:「哈???」
肩膀上化作貓兒的火麒麟更是瞪大眼睛。
嗯???秦皇那裡待不下去?!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它狐疑地看著李觀一,又看了看那邊的銀髮少女,然後又回頭看了看李觀一,眼底寫滿了疑惑。
李觀一回了一個眼神,表示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
正當他們兩個默默暗中交流的時候。
這時候,那中年男子也對李觀一道:「有勞這位少俠來送在下弟子歸來,在下俞炎銘,暫為觀星學派瑤光一系教習,不知少俠怎麼稱呼?」
李觀一抱拳一禮,道:「在下江州人士,學宮道門弟子,李藥師。」旋即將祖老給的道門度牒拿出來,俞炎銘神色緩和,道:「原是道門高徒,難怪一表人才。」
「請進,我觀星一脈雖是久居世外,也是懂得待客之道的,門中尚且還有好酒,雞豚亦是不缺,道長請。」
「先生請。」
李觀一餘光看到了瑤光正在和師娘輕聲交談,便是安心,這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吩咐其餘弟子,且去搜羅酒肉,準備家宴,酒過三巡,李觀一自是沒有什麼,但是俞炎銘畢竟是術士,沒有武者那種強橫體魄,已有了些醉意。
李觀一藉助這醉意,若無其事地詢問道:「先生說,瑤光在秦皇那裡待不下去了,這是何解啊?」
「據我了解,瑤光姑娘和秦皇,嗯……十三四歲的時候就認識了,距今十餘年,也算是幾經生死歷練,為何說這等話來?!」
俞炎銘長嘆一聲氣,哼哧了半晌,這個曾經對瑤光說,天下英雄,就是天下殺人最多之人的古板術士只是道:
「秦皇,哼,秦皇,倒是也不差了……」
師娘正來斟酒,見他哼哧半晌說出這樣話來,白了一眼,道:「還說這樣話語,平素里,你不是常常自語說,千古往來,難有如當代白虎大宗一般,匯聚了觀星一脈兩路傳人,還開闢大業的嗎?!」
「如今怎麼這樣了?」
「卻在年輕人面前,說這般話語,一副老頑固做派,卻也不知羞。」
俞炎銘被搶白兩句,有些訥訥尷尬,道:「這,這是另外一碼事情。」
見李觀一看來,俞炎銘也只好當做無事發生,道:「卻也實話說給你聽,本是好的,但是破軍那一系的傳人,和瑤光不同,時常有寫信回來,最近倒是越發得意起來。」
似乎是提起此事,讓俞炎銘頗為不忿。
他把手中的杯盞放在桌上,不服氣道:「最近那封信,說他破軍一脈徹底勝過了我瑤光一脈,說什麼——」
「【自此以後,破軍一系大勝,瑤光已經再也不是主公的謀臣,再也不是】云云。」
「那破軍一脈的老頭兒得意洋洋,帶著弟子數次過來。」
「還把信留在我這裡,好生氣我!」
李觀一呆滯。
「信?」
俞炎銘看他一眼,醉醺醺道:「是啊,許許多多,都是當代破軍那小子寫來的,十幾年來不知道多少了,厚厚一大沓,他的老師和師爺直接背著個包囊全拿來了。」
「你要看嗎?」
李觀一神色古怪:「未嘗不可……」
與此同時。
某個紫色瞳孔的謀士,再度帶著師爺和師父來到了這裡。
今日之後,破軍一系,徹底勝過了你,瑤光一系!
重回觀星一脈謀士榜第一位!
天才謀士嘴角勾起,袖袍一掃,從容不迫地進來,目光帶著倨傲,嘴角勾著,看到了觀星學派的大殿,看到那邊的溫柔女子,看到那邊蹲在旁邊擼貓的白毛,還有……
嗯??等等?!!
白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