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失去平衡,兩個人一陣折騰中徒留狼狽。到得最後延興帝也沒能將拼盡全力吊在他身上的沈雲蕊橫抱起來,只是兩手努力托住她身體,讓她不至於掉下去。
穩住身形的沈雲蕊後知後覺去看王皇后。
見皇后眼神輕蔑看著自己,沈雲蕊不禁暗自咬牙,撲在皇帝身前嚶嚶哭泣又一次喊肚子疼。
「陛下!皇后娘娘!」
「太子殿下到!」
又在這時一名小太監垂首疾步進來殿內稟報。
眼見太子大步入得蓬萊殿正殿,延興帝閉一閉眼,面色鐵青又掩不住尷尬,小心翼翼將沈雲蕊放下來,繼而命宮女將她扶去側間休息。沈雲蕊同樣瞧見太子,亦瞧見跟在太子身後入得殿內的那一名年輕男子。
她不大認得此人樣貌。
但在太子見禮後、在被扶進側間的一刻聽見那人說:「微臣陳雲敬叩見陛下!叩見皇后娘娘!」
陳雲敬?
沈雲蕊感覺這個名字耳熟得很。
卻直到在小榻上躺下,劉太醫上前來為她診脈時才猛然記起——
陳雲敬不就是當初害得她爹爹被停職的新科探花郎麼?
蕭照入得殿內,首先看見的是跪在地上的林苒,之後是王皇后,以及玉階之上的皇帝以及沈妃。
他知道自己有些來遲了,但好在,不算太遲。
林苒在聽見小太監稟報太子到的一刻,一顆心徹底放回肚子裡。
尤其太子是專程帶著陳雲敬過來的。
王皇后見太子來了,臉色也立時緩和許多,唯有皇帝怒火已至頂峰:「你又來做什麼?!」他逼視太子,心下清楚太子此番定也是為太子妃而來。
一個一個來得這麼迅速,他這蓬萊殿豈不是漏成篩子?
他這個皇帝做得還有什麼意思?
「沈世才的案子有新進展,兒臣特來向父皇稟報。」蕭照一面說一面微微側身,伸手接過陳雲敬遞來的卷宗。他沒有吩咐宮人,自顧自走上前將卷宗呈到延興帝面前,「這是此案卷宗,請父皇過目。」
蕭照知道他父皇的想法。
沈世才這一樁案子,最初不曾插手,之後想要插手便須得費些周折。
倘若先插手案子再用此事來刁難太子妃難免耽誤時間。
他父皇沒有那個耐心,但若先將太子妃扣下,自是另一種情況。
但沈世才之死本就有蹊蹺。
那點兒蹊蹺,足以令他父皇心生怯意,收斂心思不再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新進展?
延興帝將信將疑,接過那份卷宗,展開細看。
正殿內變得安靜的同時氣氛也逐漸嚴肅。
側間的沈雲蕊聽見太子的話,實在拿不準太子口中的新進展究竟指什麼,一顆心不由怦怦直跳。
皇帝一目十行看完卷宗,手指下意識用力將卷宗抓得皺巴巴的。他不知道這是太子先行暗中動過手腳,抑或當真是查出來這些,但他明白一件事:賭不起。
倘若沈世才之死牽扯到諸般秘辛,那確須得小心行事。
他的安生日子可還沒過夠。
只是如此一來,又教太子和太子妃如願。
難道當真奈何不得他們兩個人?
延興帝盯著手中卷宗半晌,心下縱有萬般不情願,也知道不能再拿此事發作太子妃了。
到頭來不得不任由太子將太子妃扶起身,看著皇后同他們相繼行禮告退。
「陛下……」
惴惴不安的沈雲蕊一見皇帝進來側間,當即命宮女扶她坐起身。
延興帝面色不豫,抬手示意她不必起身後看向劉太醫。
他問:「朕的孩子情況如何?」
劉太醫恭敬回答說:「沈妃娘娘身體無大礙,腹中胎兒也無大礙,只略有些動胎氣以致身體不適,微臣待會便為娘娘開一副藥方以便穩固胎氣。」
「那就好。」皇帝點點頭,「你去吧。」
劉太醫應是,當下行禮告退被宮人引著去別處開方子。
沈雲蕊在聽見皇帝那一句「朕的孩子情況如何」時,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她固然知曉陛下十分愛重她腹中龍嗣,她也是憑著這個被晉封為妃,但次次關心孩子勝過關心她……沈雲蕊控制不住有些無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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