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給你倒杯水?」
走過來時,她看到床頭的空了的玻璃杯關心吻著,玻璃杯旁邊放了瓣中間有明顯深痕的玫瑰花。
「好。」
霍南尋聲音相比晚上那會兒,又啞了一個度。
她在被子裡緩緩伸直酸麻的雙腿,搭出來放在被子上的胳膊麻骨處有明顯的一片紅,這是撐太久。
謝檸安彎腰拿起玻璃杯去外面接水。
接完水,謝檸安把玻璃杯依舊放在玫瑰花瓣旁邊,右手撐過去,俯身下來:「要不要我扶你喝?」
「不用。」霍南尋拒絕。
雖然身體酸的像是拆卸的零件,但她不至於連杯水都喝不了。
謝檸安察覺到她情緒里的不高興,彎腰起身挪開臀部,掀開被子的一角脫了拖鞋躺進去,把霍南尋摟進懷裡,「生氣了?我和你道歉,剛才的事,是我不對。」
半個小時前,兩人在進行最後一次交流時,霍南尋的手機在外面震響,電話鈴聲是五月天的《突然好像你》。
手機鈴聲響完停下,沒再打過來。
霍南尋怕有工作上的急事,和謝檸安商量了下,想出去接個電話。
謝檸安倒沒拒絕,還說幫她拿。
於是起身拿了浴袍披在身上去客廳接電話,結果來電顯示鄒寧學姐。
她臉色當場沉的猶如烏雲壓頂,回來後,當著霍南尋的面回撥過去。
這會兒霍南尋還不知道電話對面是誰。
來回時間不到兩分鐘,電話剛打通,鄒寧那邊就接了,說的是在台階上兩人的聊天:「南尋。」
鄒寧聲音一出來,霍南尋心情複雜的摸了摸眉尾,現在想掛掉也不現實,她只能默默聽著。
「晚上的事情,我認真想了想,你有你的難言之隱,我不該那樣說你,對不起。」
鄒寧在道歉,聽語氣,像是喝酒了。
電話還在繼續,「南尋,不管你喜歡男生還是女生,只要你開心就好,但是做什麼都不要做別人的情人。」
情人這兩字出來,點了謝檸安心頭的炮/仗,她低眸看過來,神情嚴肅。
鄒寧:「情人在這個社會上,不是什麼好聽的詞,也不是什麼好做的事,我不知道你身後的那位是單身,還是結婚了,但南尋你要知道,法律有法律的底線,自己也要有自己的道德底線,不要亂來。」
鄒寧一字一句都是關心和心疼。
雖然這人已經氣到把情緒全寫在了臉上,但霍南尋還是坦然的接過電話,和鄒寧說:「嗯,我知道了,對方是單身,沒有結婚、也沒有婚史,你放心。晚上不要喝太多酒,早點回去。」
「好。」
電話掛了。
鄒寧那邊是放心了,但霍南尋這邊的氣氛卻像火山爆發的前奏,只要她一開口,火山裡的岩漿就能冒出濃煙,噴發出紅色的岩漿,從山體緩緩炙熱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