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餚抬頭看向謝名的背影。
兩人往停車的車位方向去。
「謝特助,謝謝你。」祝餚突然出聲道。
謝名幅度很小的抬了下眉,目光依然淡淡,「沈太太言重,剛才我也是怕他們衝撞到您,才護著您的。」
「不只是剛才的事,」祝餚思緒記起從前,記憶依然清晰,「以前我和霍宵在一起時,你就幫過我很多,我都是知道的。哪怕我和他分手後,你也從沒為難過我。你性格對誰都冷清,但是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的善意,因為這些所有的事,我想對你說聲謝謝。」
謝名已經走到車邊,將車解鎖後,不緊不慢道:「都是小事,不足掛齒。」
說完,謝名拉開了后座。
祝餚卻沒上車,只抬頭看著這比自己高一個頭的人,壓低聲音問:「謝特助,應該不只是些小事吧,我以前的那些室友……是你做的嗎?」
羅顏在很久前就已經沒有了她的消息。
張一暖這幾年瘋瘋癲癲,畢業時也突然沒有了她的消息。
任雪在三年前突然毫無徵兆地退了學,從此後也像人間消失一樣。
一個人和所有同學失去聯繫,也不是不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她的三個曾經對她刻薄的室友,全都失聯了。
謝名目光淡漠,「她們只是待在該待的地方,您不用多想。安排這些的是四爺,我也只是執行。」
謝名輕描淡寫一句,似乎並不想承認他對祝餚有多照顧。
但剛才他說中的話,也是實情。
聽見謝名也算親口承認,是他的霍宵做的事,祝餚忽然覺得心緒複雜。
她看了眼謝名,上了后座。
兩人從附近的一家星級酒店打包回來後,謝名將病房裡三人的飯菜送了進去。
病房門開的一剎那,祝餚對上裡邊沈時搴清冷含笑的眸光。
沈時搴疏懶地揚著唇角,朝她點了點頭。
祝餚也回以一個笑。
兩人夫妻三年,已經很有默契。
沈時搴的笑容包含很多含義,小叔身體恢復不錯、暫時大家很聊得興起、可能還要多一點時間,這些含義祝餚都能讀懂。
甜甜在家裡有宋野和吳意嘉陪著,祝餚也並不急。
她很安心地坐下來。
送進去外賣後,謝名關上房門出來,將竹筷拿了一雙,遞給祝餚,「沈太太,委屈你,只能在走廊簡單用餐了。」
「我從小不是嬌生慣養長大,對於我來說,在哪裡吃飯都一樣。」祝餚笑笑,抬手接了過來,舉手投足間已有豪門太太的風度涵養。
她低頭將一次性竹筷的包裝拆開,似是漫不經心地道:「謝特助,王亦那邊,你和小叔不用再每年打款過去了,他們的支出,我很輕鬆就能拿出來。」
謝名拿筷子的手一頓,而後,又釋然地道:「好的,沈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