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孩子總是最容易挑動的,嫉妒羨慕什麼的,很正常不是?
想起那個雪宴上和陛下合演的那個靈秀乾淨的孩子,侯君集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炙熱,真是可惜行動不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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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暉殿裡,承乾坐在軟墊上,眼睛專注的盯著棋盤,手中無意識的轉動著一顆白棋子。
他的對面,李靖身姿筆挺的跪坐著,眼睛也盯著棋盤,直到確定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完美的計算後,才稍稍將眼睛移開,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五官清秀,眉眼恬靜,眼眸微微流轉著光芒的孩童。想起雪宴上的精湛的琴藝,想起今早自己來到起暉殿稱讚於他時,眼前的孩童一臉無可奈何,苦兮兮的請自己不要再戲弄他了的情景。
那時,眼前的孩童是這樣說的,「老師,雪宴上的大人們不過是礙於父皇母后的面子才廖贊幾句而已,您就不要湊這個熱鬧了。承乾琴藝不過要一般,哪當得精湛二字啊!」
那時,他仔細端詳,發現真不是故作掩飾,不由訝異,眼前的孩童真不知自己的琴藝已經很厲害了嗎?不過,細想,也好,這樣也可避免自滿驕傲,便笑笑而過,此時想來,嘴邊不由勾起一笑,眼前的孩童真的很有趣承乾在思慮過後,將手中的白棋放到棋盤上,抬頭一笑,「老師,該你了。」
李靖低頭,不由揚眉,原本完美的布局因為這顆白棋似乎多了幾分變數,不過,也只是變數而已從容不迫的捻起一顆黑棋,放下,抬頭也是一笑,「殿下,該你了。」
承乾盯著棋盤,不由懊惱的皺眉,呀,還是百密一疏啊。看來,自己在棋藝方面還是太嫩了。
承乾抬起頭,對李靖彎彎嘴角,「老師,你贏了。」
李靖仔細打量承乾的神色,讚許點頭,「殿下,可知為何會輸?」
承乾想了想,「我跟人對弈的次數太少了,經驗不夠。」
李靖微微點頭,隨即微笑,「殿下,臣在帶兵打仗的時候,經常與部下同僚討論種種防禦進攻的謀劃策略,對每一種會出現的情況都做了最好或者最壞的打算,絞盡腦汁想著是否還有紕漏但每次到打仗之時,這些都沒有用上,有的用上的也很少。」
承乾專注的聽著,若有所思。
「但是,殿下,臣在下次還是依然與同僚部下謀劃策略,依然絞盡腦汁的推演,尋找紕漏,殿下,你說,臣這麼做是否是浪費時間呢?」
承乾搖頭,看著微笑的李靖,一邊思索,一邊慢慢的認真回答道,「不,老師這麼做是對的。兵法無定書,戰場上任何突發情況都會發生,事前做好一切準備,在打仗時,才能依據情況做好安排。」眼睛瞥了眼棋盤,抬頭微笑,「就好像我們下棋一樣,棋譜只能幫助我熟悉棋局,真正下棋時還是必須看棋局變化而定。」
李靖讚許一笑,「殿下果然聰慧。」
承乾面上有些靦腆一笑,心頭卻是甚為不好意思,好歹自己也是做了好久的飄飄啊,怎麼連這個簡單道理還需人家來點撥?
想起這陣子自己下棋時總是用棋譜的方法來下,實在是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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