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回答,新郎重重呼出一口氣,完全無法抑制住臉上的笑意。
等候在旁的工作人員趕忙把戒指盒送到新郎手邊,紅色絲絨禮盒打開,裡面躺著一對熠熠生輝的對戒。其中屬於新娘的那一枚鑽石戒指格外閃耀,在陽光下閃得人睜不開眼。
新郎忍不住把汗濕的掌心在褲縫上蹭了蹭,這才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閃閃發光的鑽戒,抖著手帶到了新娘的無名指。接著,新娘也為他戴上了婚戒。
台下賓客小聲議論著。
「好大的鑽石戒指,離這麼遠都要閃瞎我的眼睛了。」
「至少有三克拉吧?」
「我看要有五克拉!」
「吹呢,誰不知道老王家一家子全是守財奴,就算拆遷得了那麼多套房,也不可能捨得給孫媳婦買這麼大的戒指的,那可是要帶進老爺子的棺材裡的!」
「切,你們未婚的懂什麼?婚禮上用來交換的戒指都是假的,那是婚慶公司提前準備的。一方面是怕婚禮人多手雜弄丟了真戒指,一方面是怕真戒指太low拿不出手。」
「原來如此。我說呢,這麼大的戒指要真戴在手上,怕是要抵一套房了!」
眾人的議論只持續了短暫的一小會兒,很快,整場婚禮到達了最後一個環節。
「現在,請新郎為新娘掀開面紗,在所有賓客的祝福與見證下,交換一個甜蜜的親吻吧!」
證婚人的這句話一出口,新娘的身體微不可見的僵硬了一秒。
新郎早已迫不及待。
輕薄的面紗被掀開,在眾人的屏息期待中,新娘的真容終於出現在了陽光之下。
如朝露,如晨曦,剪水為瞳,摘雲作發。曾有人說,女人最美的時刻就是在婚禮上,可見到新娘的每個人都會覺得,她臉上濃艷的妝容反倒是耽誤了她的清雅美貌。
她的臉上即沒有嫁做新婦的嬌羞,也沒有因眾人矚目而產生的窘迫,她只是平平淡淡地望向面前的男人,眸中帶著一抹看透新郎一切把戲的嘲弄。
在這樣的盯視下,新郎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眼睛,但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忽然攥緊拳頭,抬手壓住了新娘的肩膀。
緊接著,他笨拙地伸長脖子撅起嘴巴親了過去,可就在他的嘴巴差一點就要碰到新娘的唇瓣之際,台下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道痛苦的咳嗽聲響起,仿佛有一口痰堵在喉嚨里,光是聽那聲音就足夠令人揪心。
眾人的目光立刻轉向了那道聲音的主人,甚至就連剛剛還猴急的新郎也立刻把注意力投向了台下。
「爺爺?!」
「爸,你怎麼了爸?」
「老爺子,老爺子你堅持住啊,今天可是你大孫子的大喜之日啊。」
「護士還傻站著幹什麼,快來搶救啊?!」
被眾人圍住的老人身穿一套紅色喜服,只不過臉色蒼白、形容枯槁,在這場婚宴上,他絕對是最格格不入的一個人。他半躺在一座可移動的醫療床上,鼻間連著鼻飼管,時刻帶著氧氣瓶,身旁還有兩位護士「壓陣」。
來參加這場婚禮的人都知道——王家的老爺子身患重病,臨死前最後一個願望就是想看到大孫子結婚,可以說這場婚禮就是為了給他沖喜。
不知算不算「樂極生悲」,老爺子終於看到孫兒結婚,結果開心之下居然喘不上來氣了!
婚禮立刻暫停,新郎扔下新娘,一個健步就衝到了老爺子身邊;其他家屬也緊緊圍在護士身邊,七嘴八舌地出主意;賓客們議論紛紛,不知是真的關心老爺子的安危,還是在看熱鬧。
沒人注意到,當台下亂成一鍋粥時,舞台上的新娘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
「小顏,原來你在這裡啊。」
半小時後,新郎官終於在湖心小亭里找到了落跑的新娘。
因為突發情況,他出了一身冷汗,後背腋下全都汗濕,領帶也不知道扔去了哪裡,原本打理得縷縷分明的油頭也散落下來,看起來狼狽至極。
與他相比,新娘就悠閒自在得多。
高跟鞋被她留在亭外的棧道上,她腳下踩著一雙舒適的一次性拖鞋,長長的魚尾裙擺掛在臂彎里,以防止走路絆倒。
她倚在湖心亭的廊柱旁,掌心裡藏著一塊從婚禮擺台上順走的小餅乾,她一邊吃餅乾,一邊把掰碎的餅乾扔進湖水裡,水中小魚遊動,爭先恐後地搶食。
「王先生,」她側頭
看向他,語氣不疾不徐,「老爺子怎麼樣了?」
「還好,他就是看到我結婚太開心了,情緒有些激動,護士給他打了鎮定劑,已經送回療養院了。」新郎官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新娘身旁,鼓起勇氣抬起手臂想要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但沒想到的是,女人卻向旁邊邁了一大步,用動作拒絕了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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