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這句話,顏玉琢直接邁步上車。
顏玉琢實在受不了這倆人的無聊行為:他們看似給了她選擇,其實在逼她做選擇;若是逼她做選擇,那不如誰也不選擇。
校巴車旁,周珩止還在和盲校的老師們談工作,好像根本沒聽見顏玉琢和另外兩個男人的對話。
可是當顏玉琢上車後,周珩止側過頭,遙遙看向兩位競爭者,向他們輕抬了下嘴角,露出一個頗具諷刺意味的笑容。
鏡片後的眼眸閃了閃,好似在說——看,是我領先一局。
莊策咬牙:好你個周珩止,平時裝得像個正人君子,結果是個白切黑,居然好意思向女學生下手,為人師表的道德在哪裡?
不等莊策想好對策,餘光里只見有道身影一動,下一秒,陸之熠已經追在顏玉琢身後上了車。
莊策:「??」
陸之熠語氣一派輕鬆:「忽然想起來,我的車快到保養時間了,正好讓我的經紀人把車送過去。我看校巴車空間挺大,應該多我一個不多吧?司機師傅,麻煩捎我回城!」
莊策:「!!」好你個綠茶小狗!
兩位對手都如此不講武德,莊策乾脆也不要臉了,他把莊子宸塞給司機,也緊隨其後上了校巴車。
他隨口胡扯一個理由:「子宸要去補習班,不順路。」
可憐一輛校巴車,明明只需要接送同學們,卻莫名其妙多了兩尊大佛。
車廂里,顏玉琢剛在最後一排坐定,就見到莊策和陸之熠各自找藉口上了車。
顏玉琢:「……」
她懷疑他們有病,並且掌握了充分證據。
她頭疼不已:「這是學校的車,你們上車前有沒有問過同學們的意見?」
哪想到車上的同學居然齊聲說:「我們沒意見!」
這麼精彩的八點檔好戲,不比校外實踐有趣多了。
周珩止最後一個上了車,他見車上多了兩個他最不願見的男人,眉心微微一皺,居然沒有發作。
莊策瞬間警惕,這廝不對勁,指不定有什麼卑鄙後招。
果然,周珩止開口:「兩位蹭我們學校的校車,麻煩結一下車費。」
莊策不慌不忙掏出錢包:「多少錢?一百塊夠不夠?」
周珩止:「不夠。」
莊策:「
五百?」
周珩止:「不夠。」
莊策:「……一千?」
周珩止勉為其難:「行吧。」
莊策心想,原本以為自己是奸商,沒想到周珩止比他還奸商。他錢包里一共就只帶了一千塊人民幣,全上貢給這老東西了。
既然莊策都給錢了,陸之熠也不能太小氣,可他現金沒帶夠,周珩止亮出收款碼,也收了他一千塊。
周珩止一手拿現金,一手拿收款碼,轉身就向車上的同學們說:「這筆錢就當作小組實踐課的補貼資金,下車時記得找我來領。」
同學們的歡呼聲幾乎要衝破校巴車了:「周老師萬歲!」「周教授敞亮!」「周老師大方!」
陸之熠:「……」
莊策:「……」
拿他們的錢做面子,這卑鄙無恥的傢伙!
陸之熠因為先上了車,所以他厚著臉皮直接落座在顏玉琢身邊。
顏玉琢身上蓋著一條小毯子,陸之熠可憐巴巴道:「姐姐,車裡有點冷,能不能分我半張毯子?」
顏玉琢立刻把毯子都遞給他:「都給你。」
「不用啦。」陸之熠說,「我們一起蓋就好。」
一邊說著,他一邊主動把毯子展開,一半蓋在顏玉琢身上,一半蓋在自己身上。
校巴車開來時,是周珩止坐在顏玉琢同一排,那時候他恪守師生界限,刻意和她中間隔了兩個位子;陸之熠可沒他那麼多顧忌,直接坐在了顏玉琢身邊,親親熱熱地纏著她說話,甚至拿出手機與耳機,想要和她分享自己的音樂新作。
他這人慣會撒嬌,像只小狗一樣,任是顏玉琢有鐵石心腸,也能被他鑿出一個縫隙。
落後一步只能坐在他們前排的莊策:「……」
想殺狗了,怎麼辦?
周珩止見位子被搶,沒有辦法,只能和莊策一樣坐在前面一排。莊策當老闆多年,走到哪裡都有專車司機接送,早就想不起來上次和一群人做巴士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莊策坐在逼仄的座椅里,一會兒覺得椅子太硬、一會兒嫌棄靠背太直、一會兒又抱怨空間太小,哪裡都不對勁。
周珩止提醒他:「講點兒公德心,別把腿伸到過道里。」
「你羨慕我腿長啊?」莊策切了一聲,「沒辦法,一米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