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琢說：「回家。」
陸之熠：「中午的餃子你吃飽了嗎？我最近發現一家新店，做bufflo三明治很棒，和我在美國上學時吃的味道很像，你想不想去嘗嘗？」
顏玉琢說：「我很飽，有機會再說吧。」
陸之熠：「那去我家裡坐坐？其實我最近有一個新的委託，需要你幫忙。」
顏玉琢搖頭：「我最近工作排很滿，抱歉。」
青年連碰三個硬釘子，漸漸地，他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他委屈地問：「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漠？」
「……」顏玉琢沉默半晌，抬頭直視他的眼睛，「Zayn，我以為你知道。」
陸之熠的瞳孔顫動了一瞬，那是很細微的波動，但還是被顏玉琢清晰捕捉到了。
他心如擂鼓，喉結滾動，強作鎮定：「知道什麼？玉琢，我怎麼聽不懂？」
顏玉琢的視線就那樣輕飄飄又沉甸甸地落在他身上，她靜靜地注視著他，不知過了多久，她眼裡的失望逐漸變成了一聲嘆息。
——她給了他一次道歉的機會，可是他沒有抓住。
「陸先生，」她如此生疏地稱呼陸之熠，而不是親昵地叫他的英文名字，「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我想我們不是那種熟悉到可以叫彼此名字的關係。」
……
霧氣靉靆，浴室里，溫熱的水流逐漸匯滿浴缸。浴球被一隻纖長的手拋入池中，冒出無數彩色泡泡，像是一團融化的夢境。
女人伸手輕觸水流，水溫微微燙，正合她的喜好。
浴巾從她的身上滑落，她邁步走入浴缸，讓整個身體陷入熱水之中。
顏玉琢發出一聲喟嘆，淡淡的精油香氣充盈在整間浴室里，讓她昏昏欲睡，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在熱水的環抱中一寸寸放鬆下來。
手機被她扔在了臥室，一直響個不停，她用腳趾猜也能猜到是誰發來的消息。
來自陸之熠的道歉、來自莊策的追問、來自周珩止的關心……她通通都不想搭理了。
她知道自己在遷怒，她就是遷怒了，那又如何呢？
她現在想到男人就煩。
來一個滾一個，來兩個滾一雙，來三個剛好湊夠消消樂。
她在浴缸里泡了許久，泡到水涼了，泡到人魚尾巴都要冒出來了，她才走了出來。
堵水塞「啵」的一聲被拔開，水流汩汩地順著管道流走，一併把顏玉琢心中淤堵的思緒也帶走了。
她擦乾淨身體，舒舒服服地塗好身體乳，換上她最喜歡的一套睡衣，閒散地回到臥室里。
手機忽然又響了一聲。
顏玉琢淡定地拿起手機翻閱留言。
意外的，居然是一條好友申請。
@君臨天下：老同學，我是沈臨。
沈臨？他們上次見面還是在陸之熠家，那時候沈臨就要了她的聯繫方式，說想要約她的委託。
她那時候還以為沈臨是在客套，沒想到是真的。
畢竟是老同學，顏玉琢很爽快地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君臨天下：嗨玉琢，最近忙嗎？
@君臨天下：上周我們錄《偶像廚房》，我還以為你會和陸老師一起去台里錄節目，沒想到你沒去。
@君臨天下：這期節目定檔在月末，別忘了支持我們節目，別忘了支持陸老師啊！
顏玉琢：「……」
真棒，老同學第一句話就能精準踩雷。
@玉不琢：最近有點忙。
@玉不琢：而且我和陸之熠的合作已經結束了。
@君臨天下：什麼，你不做陸老師的助理了？
微信對話框頂端，沈臨那邊顯示了很久的「正在輸入中」，看樣子他很想知道顏玉琢和陸之熠之間有什麼八卦，但最終他什麼也沒問，只發來一句話。
@君臨天下：算了，說正事，我找你來是想約你委託的！
@玉不琢：約委託？什麼委託？
@玉不琢：順帶一提，你的怎麼這麼中二病…………
@君臨天下：我只是上班了，又不是不做二刺螈了！
@君臨天下：之前在工作場合裝裝成年人也就罷了，在你面前我就沒必要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