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在路上給她買些燒賣吧,這包子怕是等她醒了就涼透了,也不頂餓的。」顏九儒出門前,武宋一邊包著包子一邊囑咐他,「看看有什麼熱湯,也買上一碗,早膳我們能將就,但喜悅不能將就了,還在長身體,該多吃些,千萬不能瘦了身形。」
「好,我知道了,娘子在家也要多添一件衣裳。」顏九儒應了話後,說著要給貓兒餵食,轉去糧房裡抓了一把又一把的貓糧塞到口中,吃飽了才拎著早膳,背起顏喜悅前往李家,耳內記著武宋的囑咐,路過賣熱食的浮鋪時買了三個燒賣一碗紅棗銀耳熱湯。
浮鋪的老闆不時用眼角偷看他們,顏九儒威風凜凜一表身材大,背上那個小姑娘就越顯得嬌小。
要不是與他們相識,他還以為顏九儒是個人販子,背上的小姑娘是偷拐來的呢,越看心裡越好奇,老闆沒忍住問道:「顏公子祖籍何處的?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身材如此孟浪的人,比這裡的公子都快高出一兩個頭來了。」
「在北邊。」顏九儒不便細說,「那兒的人都生得高大。」
「怪不得呢。」老闆若有所思,「雖然茶茶看著小,但我想以後您家的茶茶沒準也是個高挑的身形。」
「也許吧。」禮貌回完話,顏九儒背著顏喜悅離開了。
顏喜悅日後生得高挑還是矮小,顏九儒心裡沒有數,他從沒有見過在大都里的那個男人,誰知道那個男人生得是個怎麼樣的身形呢。
顏九儒走後,獨自一人在家中的武宋著手給顏喜悅做零嘴,一個白天做了七八樣零嘴,味道各有不同,有甜得膩牙的,也有酸得流淚的,還有辣得心顫的,做完天忽然放出晴光,便把沒有干透的貓食鋪開晾曬,只是沒想一夜過後,那貓食又少了許多,以為是狸狌吃的,於是折回糧房欲尋些痕跡,卻一個貓爪印都沒有找到。
「真是奇了怪了,難不成來拜訪的狸狌,都是些會飛檐走壁的嗎?」貓食是少了,但沒有少太多,武宋暫將疑惑放到腦後,繼續忙活去了。
忙活著忙活著,閒下來的時候忽然有個不好的想法在腦子裡閃現,武宋眉頭一皺,兩頭三續地道:「不會是老鼠吃的吧?可是家中有幾隻貓,不該有老鼠啊。不成,以防萬一,我得趕快去買個捕鼠器,萬一真是老鼠可就不好了。」說完,披上外衣,鎖好家門,匆匆趕往北市買捕鼠器。
手上的早膳拎了一路,顏喜悅也睡了一路,快到李家門前才轉醒,醒來就喊餓,顏九儒找了個亭子讓她吃早膳:「來,還熱乎的呢。」
顏喜悅接過包子燒賣,坐在顏九儒用手掌捂溫的石凳上,小口小口吃著,吃完一個包子或者燒賣,顏九儒就給她餵一口熱湯。
亭子不避風,風一陣一陣地吹,手頭上的食物很快變涼,顏喜悅因寒風的襲擾幾次睜不開眼,顏九儒站到迎風口,替她擋去部分寒風。
可寒風四面八方地吹來,一具身體擋不住所有的風,顏喜悅的臉蛋慢慢地被風吹成青色,顏九儒心生愧疚,有了孩兒後受窮,才懂得錢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