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九儒強顏作笑,再三慰諭:「總會有這麼一日的。」
而另一邊的顏喜悅,走到廚房後急切問蕭淮時:「我剛剛聽阿娘說,那位回回醫,也會開顱是嗎?這般正好,能一起治病了。」
「應當能吧。」蕭淮時不敢保證,「其實我沒見過這位回回醫,我和祖母說起你們來大都找回回醫時,祖母才告訴我她有相識的回回醫,說他開顱穿腸樣樣精。」
「那他會說漢文兒嗎?」顏喜悅忽然變得和裴姝那樣,膽怯不敢與人言語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些害怕的,他們的五官和我們都不一樣,看起來有些兇巴巴的。」
「會說,不過說的不順口,比大都人講話還奇怪,調子拿不準,說起長句子和唱歌兒似的。」蕭淮時一面說,一面拿出一盤歡喜團兒,「五官不同,但不能以貌取人嘛。」
顏喜悅想著事情,雙手接過後沒有立即吃,站久了足力不勝,幾至僵踣,於是她繞到滴水檐坐下:「唉,只要能好起來就成,我好想回蘇州,大都繁華,卻是陌生的,話兒聽不懂,風俗也不同,在這裡阿娘也總是提心弔膽的,一點也不自在。」
「會好起來的。」蕭淮時在她旁邊坐下,「大伙兒都盼著你回去呢,裴妹妹離開蘇州前整日價吵著要吃武娘子的小魚乾,妙常妹妹自從喜悅妹妹走了以後,都不去書堂了,展月這些時日也變安靜了許多,說再也不說喜悅妹妹是蘑菇了。你們不習慣這裡,但沒關係,有我在啊,以後不用提心弔膽了。」
聽到蕭淮時說起蘇州的玩伴,顏喜悅牙齒微露,笑容可掬道:「蕭哥哥,你像曹操一樣。」
「曹操?」蕭淮時不知這是夸還是貶,眨眨眼沒有繼續說話。
「說曹操,曹操到,和神仙會法術一樣。」顏喜悅解釋,「在這裡能看到蕭哥哥,我真的好高興,覺得日子沒那麼糟了。蕭哥哥你知道嗎?在來大都的路上,我們遇到了好多好多糟心事兒,讓我一度覺得自己是個不詳之人了……」
日子稍微過得舒心一些,顏喜悅說起糟心事兒也是笑容不減的,她將在船上的見聞,挑了幾件來講。
講起那燒毀的客船時,眼淚婆娑,為枉死之人感到可惜,而說到蔣尚延時她的五官扭作一塊:「他說他不討厭我,可對我好冷淡,不知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
「你們見到蔣大人了?」蕭淮時臉色一變,害怕地說,「他可凶了,對誰都沒有好臉色。不過我舅舅說,他是有苦衷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苦衷。喜悅妹妹,他肯主動與你說話,還抱你,定是有幾分喜歡你。」
「真、真的嗎?」蔣尚延喜怒不形於色,威嚴常常外露,但顏喜悅沒覺得他有什麼可怕的。
「是啊。」蕭淮時皺眉苦惱,「我在大都碰見他都繞著道兒走,和碰見豺狼虎豹似的。」
顏喜悅鬆了口氣,了解一樁煩惱事後笑容更燦爛了:「我還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麼事兒呢……他不討厭我真是太好了。」
二人在廚房前的滴水檐一句話接著一句話聊著,武宋與顏九儒這頭也和蕭淮時的祖母王氏聊起了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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