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蜂蜇過後的傷處留下了一個肉眼可見的紅點,而紅點的四周,不到一刻就變得又腫又紅的,皮兒裡頭鼓鼓囊囊就如是注了好幾升黃水在裡頭,連骨節分明的手指也胖了一大圈,彎曲艱難,格外難看,腫脹的地方撓時疼殺人,不撓又癢殺人。
好在蜇的是自己,不是顏喜悅,希望能轉禍為福吧。顏九儒心想。
顏九儒二指掐出深陷在皮肉里的那根刺,如今還不能出去尋藥來塗抹,但疼癢太殺人,他想了想,記起蕭淮時說過,窗外的小樹林所植之花、草與樹都是可入藥之物,興許就有能止疼癢去毒的草,他確定房門鎖緊後動作乾脆利落,跳窗而出。
靠著靈敏的鼻尖,在一堆不知名的花草中徘徊了一圈,很快就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藥草。
精怪,也就這一點好天性了。
顏九儒將藥草連地拔起,不迭清洗,拍落上頭的雪和泥土就送進嘴裡咀嚼。
能入口的藥草,味道都是苦艷艷的,並不好吃,顏九儒吃得愁眉苦臉,藥草嚼碎了許久才勉強吞進肚子裡:「這東西也忒難吃了……嗚嗚嗚,心疼我家喜悅,藥不離口。」
說著,眼角流下幾滴淚,只是為顏喜悅吃苦藥而覺得傷心。
嘴裡說著難吃,顏九儒彎腰連根拔起了好幾株藥草,抖乾淨後放進袖口內,打算晚些時候搗成泥汁抹在右手上緩疼。
離開樹林前顏九儒忽然想著自己人高馬大,只吃了一株小小的藥草恐怕不能起作用,於是又拔起幾株來吃,邊嚼邊往窗邊走。
大抵是藥草太過苦澀難吃,麻痹了嗅覺,他竟一時沒察覺到武宋出現在了身後。
也或許是對武宋的氣味十二分放心,所以才沒有警惕之心吧。
武宋手裡拿著食盒,一臉驚色,下死眼看著顏九儒微微發綠的兩片嘴唇,然後目光緩緩下移,看他沾有泥雪的指尖。
起初武宋以為眼錯,眼睛擦了又擦,眨了又眨,但不管是擦還是眨,眼前的人就是顏九儒,一點不錯。
她定神良久後才試探地問了一句:「夫君……夫君這是肚子餓了?餓的話與我說便是,我給你燉些肉吃,怎麼跑到這兒來吃草了……」
和武宋錯愕的兩眼相對後,顏九儒嘴裡的藥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而沒吃完的藥草,已經從手中滑落到腳邊,驚惶的了不得,渾如痴掙:「不、不是,不是餓,娘子……我……」
他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解釋自己吃草的原因,一個我字之後再吐不出半個字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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