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喜悅的親爹爹就是那位蔣尚延,顏九儒不知他為何拋棄顏喜悅,但那幾日和他相處交談之下,似能窺見他藏在心裡的苦衷。
他應當愛著本妻,愛著那位西施豆腐,可心裡愛著本妻,卻能在大都里娶妻,不管怎麼想,有什麼理由和苦衷都不能讓人原諒。
顏九儒怕武宋知道蔣尚延的身份後會失控跑去質問他原由,故而一直瞞著,如今怕她會胡思亂想,也得先瞞著了。
「順其自然吧。」顏九儒回答,「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喜悅,只要喜悅好起來,其它都不算什麼了。」
「嗯。」武宋明白這個道理,卻還是忍不住想嘆氣。
嘆完氣,她打起精神來,開玩笑似地說:「治病的費用我也問清楚了,等喜悅治了病,我們就是窮哈哈了,不過還能做三天的小財主,也是不錯。」
顏九儒被逗笑:「我們又不是沒有生財之能,等回了桃花塢,娘子做貓食,我教書,都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在風雪中,二人捐了憂慮,有說有笑一陣後,顏九儒隨便尋了個理由,支開武宋,自己則是回了寢處看望顏喜悅。
顏喜悅變成了人形,早已清醒過來,正扒著窗子,看爹娘在外頭說話。
睡了一覺後的顏喜悅臉龐紅潤可愛,顏九儒沒忍住上手捏了那堆在腮上的軟肉,然後就把她抱到椅子上坐好:「爹爹要清理毛髮,喜悅先乖乖坐著,等爹爹清理好了就帶喜悅去找阿娘。」
「好。」看到那些漂浮的毛髮,顏喜悅有些心虛,靦腆說道,「爹爹,對不起,下次我再變成老虎的話,一定不上榻里了。」
一隻手收拾毛髮有些麻煩,單手抖被褥得用上好幾倍的氣力,好在顏九儒的臂力不弱。雖是麻煩,但他的臉上毫無慍色,反而笑笑:「這有什麼,只要喜悅高興,爹爹清理得也高興。」
兩三刻後才清理完毛髮,顏九儒靠在窗邊喘了口氣,才抱著顏喜悅出去。
……
武宋是在夜間的時候才發現顏九儒被游蜂蜇了手。
顏九儒瞞得好,自己尋草藥吃,自己搗藥來敷,可還是擋不住游蜂的惡毒,半夜裡他發起了熱。
在武宋的記憶中顏九儒從未病過,難得病一次便是高熱不退,吃了藥也不退一分熱,大半夜的,又不能去找醫生來,十分棘手。
武宋眼皮沉沉,但睡也不敢睡,在一旁不停用冰帕給他擦拭身子:「你怎的不和我說被傷了手……」
「唔……怕娘子笑話我。」顏九儒半睡半醒著,偶爾能回武宋的話。
「我、我哪裡會笑話你。」武宋沒好氣回話,「我可是你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