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小腦瓜還是不大能理解。
是不是大人的腦子都這般奇怪?若是這樣的話,她忽然有些不想長大了。
在寒風之下,牛皮膠抹過的肌膚漸漸變得緊繃,有時候嘴角動一下,牽扯到腮頰的肉,有生出皮肉裂開之感,有些疼痛,還有些瘙癢,但這點疼痛瘙癢尚可忍受,她便沒有與顏九儒說,若是這副打扮能博得阿娘一笑也值了。
顏九儒出主意時想的倒是順利,覺得武宋見了這樣的顏喜悅,笑容定從兩頰生,可行動之後武宋非但不笑,還生了惱。
她只看了一眼臉上畫了虎紋的顏喜悅,便火急火燎抱著顏喜悅去洗臉了。
她洗時手裡輕輕柔柔,但嘴裡的罵詞一句一句往外吐:「你、你腦子是漏水還是進水了?那牛皮膠不怕水,干透以後黏東西時能黏個嚴絲合縫,你把這兒玩意兒往喜悅臉上抹?再晚一會兒,得扒掉一層皮才能洗乾淨了,你皮厚不覺得疼,喜悅可要疼!」
被罵得狗血淋頭的顏九儒不敢出聲反駁一句,他並不知牛皮膠會傷皮膚,要是知道他哪裡還會往顏喜悅臉上抹。
他不敢反駁,倒是捋捋袖子前去幫忙。
塗過牛皮膠的地方有些泛紅,看來是太過緊繃乾燥了,用上潔面膏來洗,也洗了好一會兒才洗乾淨。
臉上洗乾淨後武宋看著顏喜悅臉上紅紅的痕跡,和天上拖出的彩霞似的,心裡不由還有些氣,又罵幾句顏九儒後,抱著顏喜悅回屋裡頭抹潤膚油去了。
「你爹爹腦子有些不好使。」給顏喜悅抹潤膚油的檔兒,武宋的嘴上喋喋不休,「往後他出什麼主意,喜悅不聽就是了。」
看著阿娘臉上那宛然的怒氣,顏喜悅琢磨了一下,原來這一折戲裡奇怪的人只有爹爹而已,不過奇怪歸奇怪,她還是要為爹爹緩一緩頰:「阿娘,這次不全怪爹爹的。是我出的主意,我想讓阿娘高興些。阿娘想看我的本形,可是我如今變不來了,半人半虎也變不來,所以才想著扮成這副模樣來逗阿娘高興。」
說完,她用額頭去觸碰武宋的眉間:「阿娘,我已經快好了,不會疼了,不要難過。」
顏喜悅的額前留著一排碎發,好長一段時日沒有修剪,碎發遮了她兩條疏淡的眉毛,武宋伸出手,稍將她的碎發往兩邊撥了撥,輕聲細語道:「阿娘沒有不高興,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在知道顏喜悅因那次毆打而傷了骨頭以後,她便不由怨惱起自己不夠心細,心裡頭怨惱著,心情哪能好起來,即使嘴唇上揚著擠出一抹笑容來,眉眼裡是肉眼可見的悲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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