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般肯定?」顏九儒打量著小白,懷疑他說的話只是在安慰人。
小白皮笑肉不笑,送了一記白眼過去,嘲笑顏九儒不懂精怪間常識:「修煉成人的時候那道長不是說過了嗎?你修煉的時候,不會滿腦子都想著吃貓食吧。」
「你竟知我腦中在想什麼!」被說中,顏九儒急了眼,慌忙指著小白的鼻子,不許他再多說一句,「好了,我知道你厲害,你快些說說那道長說了什麼?」
還真是想這些,小白無奈地搖起頭,把話題轉回到原來的話題上:「道長說了,人虎結合,孕者若是尋常人家,那生出來時的孩子就是個人樣,孕者若為虎,授精時是人樣的話,那麼從懷孕那一刻開始就暫時變不成虎,其它精怪也是如此,直到孩子生下來後才能變成本形,所以生出來的孩子也是人形。反之,授精時是虎樣,那麼孩子生下來以前就不能變成人。我從前見到的老虎精也確實是這個情況,孕者為半人半虎這個就不清楚了,因為我沒見過半人半虎能活到大的。」
他前半截話讓顏九儒和武宋寬了心,可是後半截話,又讓寬了的心瞬間泡了冰水一樣涼。
小白說完才知自己說錯了話,他羞愧不已,舉掌批了自己的臉頰,所幸顏喜悅不在,聽不到這些話。
「那我這個孩兒是不是也」得知自己有孕時,武宋就擔心過肚子裡的孩兒出生後也會疾病纏身,壽數頗短,這會兒聽到小白斷然言之,心裡說不出是難過還是後悔了。
顏九儒亦是如此,他從大都回來時武宋已有身孕,得知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的時候,胎兒已長出了手足,這個時候才用藥墮之,母體會大傷,一個用藥不當,就是一屍兩命的結果。
再說武宋也不忍心,有幾回夜間裡撫摸肚皮,她能明顯感到肚子裡的跳動,這個胎兒不折騰人,乖乖長著血肉,一碗藥下去讓它化成血水,實在是可憐的。
「誒,其實也不一定,當初喜悅會是這般模樣,是因她娘親,所孕育她的母體並非是尋常人。胎兒以人形是生長在胞宮裡,所需的精血需要人之精血,精血皆由母體所供,可她的母親身子本就虛弱,供的老虎的精血並不能讓胎兒好好成長,所以喜悅才會變成那樣。」小白插嘴道。
「真的嗎?」武宋和顏九儒眨眨眼,半信不疑。
「我騙你做什麼?愛信不信!」其實小白對自己的說法也是半信不疑,可這會兒武宋已將足月,不可讓她過於憂愁煩惱,這般傷胎兒還損了母體,不管出生的孩兒有病無病,當務之急還是要以母體為重。
這時說些謊,並不可恥。
當時道長還說了,其它精怪,與人結合生的孩子其實肌骨會更堅凝,像狐狸精、貓精、或是鳥精,這類精怪的孩子都是生龍活虎的,老虎這種生猛之物卻反之,或許是因為老虎本生就是健壯之物,人虎結合後失調了,孩兒才會多病多災。
武宋身子不弱,又是尋常人家,所以肚子裡的孩子也許和顏喜悅不同。
到如今,武宋和顏九儒也只能一面信著小白的話,一面等待孩兒出肚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