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考取功名,要人為學以道為志,她學不來聖人的一分啊。
顏喜悅說不去學堂讀書時,還以為會被顏九儒薄責一通,都說德隨量進,量由識長,見識不長了,人之德量亦會變得小氣。
她怕自己不去學堂後,德量會變得小氣,會被人討厭。
但顏九儒是這般說的:「何以見得人之見識只能在學堂上學來?你阿娘的見識就不是從學堂上學來的。那些因受窮而不能讀書之人,德量亦不見得有多小氣,讀了書的人德量亦不見得有多大氣。在這種混亂的世道里,不能以見識長短來衡量人之德量大小。花看半開最美,酒喝微醉最爽,書讀恰好能得趣,喜悅覺得恰好便足夠了。」
不用上學堂後,顏喜悅的閒暇時候就多了起來,大多時候都是跟著武宋一起去貓食鋪里,她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就偶爾幫人畫納貓契。
顏喜悅自小就寫順朱兒習字、練字,寫的字有唐人寫經體之韻,落落大方,字體遒健飽滿。
她的字寫得好看容易辨認,可惜畫技不太行,納貓契上畫的貓兒,和肉眼裡看到的貓兒簡直是兩模兩樣,是以,那些要聘貓的人都委婉說道:「哎喲,這字寫的忒妙,貓兒就就讓武娘子來畫吧,武娘子畫貓真是出神入化了。」
「好哦。」顏喜悅並不覺得自己的畫技有多麼難以入目,但知道自己的畫技和阿娘比起來確實
第162章 差了不少。
聘貓者大多愛貓,因為愛,那自然是想要自己聘的貓兒在納貓契上是漂亮好看的。
顏喜悅十七歲的時候,耳邊常聽見有人說都是姑娘了,問她何時許字。
被人問多了,她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嫁人了。
她問武宋:「阿娘,我是不是要嫁人了?」
武宋有時候養著顏喜悅這個不能久活的孩子,總覺得自己在養一隻貓兒,每天算著時日,害怕她長大又害怕她長不大,每日睡覺前都心事重重,生怕明日醒來會聽到不好的消息。
她聽了這話,輕輕揚起的嘴角笑道:「這話讓你爹爹聽著了,你爹爹晚上又要在被窩裡流淚了。是誰和你說姑娘家的一定要嫁人生子?你是爹爹和阿娘放在糖堆里養大的孩子,想在阿娘和爹爹身邊待多久就待多久。還是說喜悅想嫁人了?喜悅之前說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也喜歡喜悅嗎?」
說到婚嫁之事,顏喜悅臉頰一紅,腦海里閃過一張英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