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魚什麼意思?
看它們這樣子,難道是準備用這海帶來賄賂自己,表示停戰?
話說生海帶能吃麼?
鄭禾肚子叫了一聲,她盯著那些魚,面無表情把生海帶放進嘴裡咀嚼。
看吧,你們給的海帶,我吃了。
咱們是不是可以停下來了?
殺魚,是個體力活。
可也不知戳到了這些金色大鯉的哪根神經,看她面不改色把海帶咽下去,這些魚就和跳進油鍋里似地更加癲狂,搖著魚鰭尖刺再次刺向了鄭禾。
什麼意思?這海帶是它們傳家寶不能吃?
不早說,吃都吃了。
鄭禾面無表情地把海帶吞了下去。
乾澀難吃,口感就和吃紙沒什麼差,簡直糟糕透頂。
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它們這是發什麼癲?
這些鯉魚的進攻方式實在是太單一了。
可以理解,畢竟是魚。
鄭禾聳聳肩膀上有些酸痛的肌肉,大步上前,矮下身體避開尖刺,手掌直接戳進金色大鯉的魚鰓。
一隻手手腕一翻,卡住魚鰓,把那隻最小的金色大鯉拎了起來,完全不顧其他大魚的攻擊,另一隻手拿著斧頭對著魚肚子連砍三斧。
臭烘烘的熱氣從金色大鯉的身體裡飄了出來,雪白的魚腸如巨大的蛆蟲一樣外涌,金色大鯉在鄭禾手中瘋狂扭動掙扎,頭頂尖刺險些插進鄭禾的頭皮。
短短的魚鰭無助地晃動著,像是試圖把那些腸子攏回自己的身體。
血紅如潮,淹沒了鄭禾的鞋。
大魚身體微微抽搐,似乎是死了。
鄭禾舉著它輕了很多的屍體,睨著剩下的魚,忽然笑了起來。
七條兩米長的大鯉魚,放到穿越之前,不知有多少釣魚佬會破防,追著她問這些魚是哪裡來的,用什麼打的窩。
滴答——
一大灘黏稠的血液從鄭禾的手掌掉落在地。
剛剛她殺魚的時候,一隻金色大鯉從旁刺來,她不得已鬆開斧頭,用自己的手掌擋住了這一擊,魚刺直接扎穿了她的手掌。
五指連心,可大概是腎上腺素髮揮了作用,現在鄭禾並沒什麼疼痛的感覺。
她冷笑一聲,一腳踹在那條魚的身上,那魚悶哼一聲,直接被鄭禾踢飛,連帶著魚刺也從手掌中拔了出去,帶走一大片血肉。
鄭禾甩了甩血淋淋的手掌,鬆開手中腹腸已空的鯉魚,「沒完了是吧?」
那魚的屍體軟軟倒在地上,所有大鯉眼神中帶上了明顯的懼怕。
她好像也變得很奇怪,竟然能從魚的眼睛中感受到它們的情緒。
怎麼可能?
不過是魚而已。
手中的斧頭已經被魚尾巴掃到了一邊,鄭禾現在手無寸鐵,又被逼到了牆角,她環顧眾魚,遒勁的肌肉在破碎的衣衫中時隱時現,她渾身是傷,可眼神卻充斥著異樣的光彩。
「你們是妖怪?還是什麼外星人?你們能聽懂我的話,對麼?」
她蹲下來,靠著船壁,做出一副放鬆的樣子,「我到底哪裡惹到你們了?」
「難道是因為我喜歡吃酸菜魚?」
「我發誓,我以後都不吃酸菜魚了,行麼?」
那些魚沒有回答,甩動魚鰭,跳動身軀,頂著頭頂尖刺向她壓了過來。
不過鄭禾也不期待能和魚交流。
她吐出一口血沫,左手撐地,右腳在桌下一掃,踢出了一個木桶,鄭禾一拳打碎開關,舉起木桶,完全不顧防禦,把裡面的酒水潑灑到眾魚身上。
一根尖刺刺向鄭禾的肩膀,一根尖刺刺向她的大腿,還有兩根尖刺準確地刺向她的心臟。
這些金色大鯉似乎還知道人體構造,知道哪裡是人的弱點。
四根尖刺深深扎進了鄭禾的身體,劇痛如蛇一般張開獠牙,叼住了鄭禾的腦仁。
她在劇痛中揚起嘴角,露出含血的牙齒。
這些魚挺有腦子的,都往人體的弱點刺去。
如果她還有心臟,這時候她真的就死了。
可惜,她沒有心臟。
她沒有弱點!
鄭禾眼中狠戾之色一閃而過,撈起酒桶拋向飯桌的方向。
在飯桌上,燭火已經燒了一夜,不管她們如何打鬥,不論風和血如何摧折,這燭火始終不滅。
酒桶在空中翻轉,剩餘的酒液從破口中溢出,灑向整個房間。
一滴酒水滴在了燭火燈台上,燭火微微一晃,轟然點燃了這滴酒水。
更多酒水被點燃,整個房間被潑灑過酒水的地方很快就燃起了大火。